第五章 4

山林裏一片靜謐,越來越多的狙擊手穿行其中,龔箭帶隊在懸崖山林裏急行軍。大橋邊,藍軍的旗幟在飄舞,一個排的士兵嚴陣以待,旁邊停著數輛吉普車、卡車等,不時有巡邏隊在橋上來回巡視。“砰!”機槍手身上開始冒煙,東張西望:“誰打的我?”中尉高喊:“狙擊手!臥倒!”又一槍,他的身上也開始冒煙,士兵們四散臥倒。

山上,何晨光和王艷兵手持狙擊步槍,分別占據了一高一低兩個位置在射擊。

“火力壓制!”龔箭在樹下大喊。幾個機槍手冒出來,開始不停地射擊。

“催淚彈!”—幾個兵拿起95自動步槍,下掛榴彈發射器。“嗵!”催淚彈打出去,大橋上煙霧四起。守軍們不停地咳嗽,在煙霧中掙紮著摸索防毒面具。這時,十幾個戴著防毒面具的紅軍在龔箭的率領下沖上橋。槍聲不停,守軍紛紛中彈冒煙。何晨光背著狙擊步槍跑出煙霧範圍,摘掉防毒面具,手持05微沖快速向前:“快!我們到位置了!安炸藥!”

王艷兵手持95自動步槍,背著背囊跟在後面,帶著幾個兵快速跑向橋。他打開背囊,取出炸藥。何晨光手持狙擊步槍警戒,不時地射擊冒頭的藍軍。王艷兵等人爬到橋下,緊張地安裝著炸藥。這時,前面隱約有轟鳴聲傳來,塵土飛揚。何晨光眼睛抵在瞄準鏡上,看見藍軍的主戰坦克高速開過來,步兵分散在兩側。

“坦克!”何晨光報告。龔箭下令:“幹掉它!”

一個兵從藍軍的工事裏拿起反坦克導彈,瞄準,發射—“嗖!”主戰坦克冒煙,周圍的步兵急忙閃開。何晨光冷靜地瞄準,一個又一個藍軍接連冒煙。

另一邊,藍軍廚房裏,炊事班的兵們還沒反應過來,門就被一腳踹開。李二牛站在門口持槍高喊:“我們是紅軍!”幾秒鐘後,炊事員們反應過來,胖司務長高喊:“抄家夥!上!”廚房外,李二牛正被炊事員們打出來,左右抵擋著,已經鼻青臉腫。何晨光斜刺裏冒出來,連續幾個側腿踢,炊事員們一個一個倒地呻吟著。王艷兵跑過來:“都搞定了?”

“搞定了!”何晨光拍著手。李二牛被拉起來:“班長,咋能這樣呢?”炊事班長倒在地上,氣呼呼的,說不出話。何晨光背著狙擊步槍:“點了啞穴了!我們走!”

橋頭上,藍軍的大部隊飛馳而至。王艷兵大驚:“走不了了!”藍軍跑過來,不斷地開槍,坦克轉移著火炮。何晨光大喊:“跳!”李二牛嚇了一跳:“啊?真的當狼牙山五壯士啊!”王艷兵不由分說,拉起李二牛跳入河裏。河流很急,三個人轉眼就沒影了。

“真跳啊!”一名藍軍士兵傻眼了。藍軍中尉佩服地說:“厲害!寧死不當俘虜啊!”藍軍士兵問:“不會真的出事吧?”藍軍中尉看了看湍急的河面:“不知道。看他們的命吧,反正每次演習都有指標。”藍軍士兵好奇地問:“啥指標,排長?”

“死亡指標。”藍軍中尉說得很平靜,藍軍士兵打了個冷戰。

中尉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演習是過家家啊?當兵,是真的要犧牲的!”

橋下,三個人在水裏沉浮,忽隱忽現,互相大喊著。何晨光一把抓住河面上伸過來的樹枝,將狙擊步槍甩出去,拉住了槍帶。李二牛和王艷兵分別抓著,三個人跟糖葫蘆一樣串著,拼命地往岸上掙紮。三個人艱難地爬上岸,王艷兵埋怨著李二牛:“你去廚房幹什麽?”

“俺想找點兒吃的……”李二牛有點兒委屈。王艷兵忍不住罵道:“你就知道吃!”何晨光忙給他解圍:“他是想給大家找點兒吃的。你們受傷沒?”

兩人都各自檢查了一番,完好無損。收拾好東西,三個人起身出發了。

橋頭,範天雷站在車前,久久凝視著神槍手四連的臂章。範天雷摘下粘在車身上的神槍手四連臂章,苦笑:“我的學生給我留下的。”

“他們這是在跟我們叫板!我們要想辦法抓住他們!”陳善明狠狠地說。範天雷轉身,看著遠處靜謐的群山:“抓不住的。莽莽群山,他們化整為零打遊擊,想怎麽藏身都可以。”

“我們就看著他們這麽胡搞嗎?”

“超限戰—”範天雷苦笑,“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最現代化的裝備,在遊擊戰面前,也是一堆廢銅爛鐵。所謂的信息化高科技戰爭,根本不是這種超限戰的對手。現在他們除了手裏那幾杆槍,什麽都沒有了,我們用技術偵察手段反而找不到他們了。”

“藍軍司令部下了死命令,要求我們必須圍剿鐵拳團的這群漏網殘兵!”陳善明憤憤地說。範天雷搖搖頭:“殘兵?他們根本不是什麽殘兵。他們是有組織、有紀律、有信念的革命軍人。他們雖然丟掉了自己的坦克戰車,但是沒有放下自己的步槍。戰爭,還是步兵一槍一槍打出來的。戰士的意志最重要,這一點,鐵拳團交出了最好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