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9

山上的灌木叢中，穿著吉利服的鄧振華手持偽裝過的88狙擊步槍，眼貼在瞄準鏡上：“西伯利亞狼上山了，旁邊是布谷鳥。完畢。”

史大凡臥在旁邊拿著激光測距儀：“等等，後面還跟著一輛車……是二號目標，他跟著上山了！殺手三名，攜帶長槍。完畢。”

山窩裏，高中隊看著打開的筆記本電腦：“我看見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既然來了，就沒有走的道理！A組，無聲戰鬥；B組，按計劃接應！完畢。”

馬達回話：“收到，完畢。”

耿繼輝回話：“收到，完畢。”

高中隊轉換無線電頻率：“一號，我是野狼。發生了突發情況，建議采取二號作戰方案，白天強攻遠山鎮……”

山路邊的灌木叢，耿繼輝慢慢旋上手槍的消音器，老炮和史大凡亦然。

他們在靜靜等待。

小莊的陸地巡洋艦越來越近。

車內，小莊開著車，墨鏡下的臉沒有表情。馬玲在嚼餅幹，塞給小莊嘴裏一塊。

小莊叼住了，看著馬玲。馬玲看他：“怎麽了？我今天有什麽不對嗎？”

“你相信我嗎？”

馬玲點頭：“嗯。”

“無論什麽時候？”

“嗯，我一切行動聽指揮嘛！”

“那好，把你的槍給我。”

“你不是帶著槍嗎？”

小莊伸手：“我看看你的槍。”

馬玲拔出手槍，遞給他。小莊接過手槍，一下子退出彈匣。

馬玲納悶兒：“怎麽了？”

“女孩子，不該玩槍。”

“你不是還教我打槍嗎？”

“那是教你遊戲，不是教你打仗。”他說著打開車窗，把槍丟了出去。

槍掉在了車外。

耿繼輝在草叢中低聲道：“信號！動手！”

小莊一腳刹車。馬玲納悶兒：“幹嗎啊？在這兒停車？”

小莊看著她，摘下墨鏡。馬玲也看著他：“你怎麽了？怎麽這樣看著我？”

小莊沒有說話。幾個影子在瞬間出現在周圍，槍口指著馬玲。馬玲大驚失色：“啊——”

小莊按住馬玲：“聽話，別動！”

馬玲詫異地看著他，逐漸明白過來，她抽了小莊一個耳光：“你渾蛋！騙子！”

小莊沒有表情。

強子拉開車門，拽著馬玲下車：“控制！”

小莊下車。

下面的山路，陸地巡洋艦搖搖晃晃，馬雲飛眼一亮：“不好，有埋伏！”

山頭上的鄧振華扣動扳機，子彈從長筒消音器飛出去。司機頭部中彈，歪在方向盤上。馬雲飛大驚失色，急忙拉住手刹。

車停下。

馬雲飛拔出手槍上膛。四面八方跳出來手持消音器手槍的A組隊員。後座的兩個槍手拿起沖鋒槍，土狼等隊員冷酷射擊。噗噗！噗噗！槍手爆頭，胸部中彈。

馬雲飛試圖射擊。馬達一槍打在馬雲飛的手腕上，馬雲飛慘叫著，手槍掉了。馬達一把拽住馬雲飛的衣領子，直接將他從車裏拽到地面上按住了他：“控制！”

山路上，馬玲被強子死死按住，上了手銬。小莊無言注視著她。

強子把馬玲拽起來：“走！”

馬玲怒視小莊：“渾蛋——”

小莊喃喃地說：“她不是毒梟。”

“我們都知道。”耿繼輝說。

老炮拍拍小莊的肩膀：“幹得不錯。”

耿繼輝揮揮手：“把車開走——隱蔽起來！”

老炮上去開車。

耿繼輝舉起右拳：“西伯利亞狼，歡迎歸隊！”

小莊笑笑，舉起右拳。

兩個拳頭撞擊在一起。

馬雲飛被A組拖上山來，他怒視小莊：“我早該想到你是個臥底——”

小莊冷冷看著他。

馬達和土狼拽著馬雲飛，將他往樹林裏拖。

耿繼輝拍拍小莊：“走——我們要做好戰鬥準備，要提前發動總攻了！”

小莊跟著他們跑向樹林。

小莊在林子裏換好迷彩服，他接過自己的戰術背心和武器匆忙披掛，戴上無線電耳麥。

馬玲被帶過來，她愣愣地看著小莊。小莊擡頭，無言，挎上56-1沖鋒槍的三點戰術槍帶。

馬玲慢慢流出眼淚：“你說你愛我……”

“我愛我的國家，我的軍隊。”

馬玲哭出來：“那你都是騙我的……我不信，我不信！”

小莊注視著她：“對不起，我是特種兵。”

馬玲絕望地哭著：“我……恨你……”

小莊把鮮艷的國旗臂章貼在自己胸前的戰術背心上：“對不起，我愛我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