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6

戴笠的辦公室裏,戴笠聽了毛人鳳的匯報,不禁一陣疑惑。

戴笠問道:“跟國防部的郭廳長在一起喝酒?這是怎麽回事?”

毛人鳳答道:“老板,對郭廳長的真實身份,我一直有所懷疑,只是苦於抓不到他通匪的證據!”

戴笠:“這個郭小鬼可是校長的得意門生,沒有確鑿證據,我們可是輕易不能惹呀!”

毛人鳳:“老板,案發的地點和他們吃飯的地方不足三公裏遠,而我們派人搜查的時候,郭廳長又偏偏和陳一鳴等人在一起吃飯。這不早不晚、不遠不近,難道能是偶然的嗎?我懷疑,陳一鳴已經跟姓郭的共黨搞到了一起,這是一個預謀周密的暗殺行動!”

“唉!”戴笠聽了嘆了口氣,雙眉緊皺地看著毛人鳳,“接著說。”

毛人鳳接著說:“局長,一個是國防部的作戰廳長,掌握國軍所有的軍事機密和作戰計劃;一個是國軍傘兵團的團長,掌管著三千人的精銳部隊,而且就駐紮在首都!這兩個人如果都是匪諜的話,那南京可就危在旦夕、黨國可就危在旦夕了!”

毛人鳳說完,戴笠卻遲遲地不回答,毛人鳳不禁有些急了:“老板,該動手的時候就得動手,哪怕抓錯了、殺錯了,您還等什麽呢?”

戴笠冷笑了一聲,這才說:“齊五,你剛才說了,一個是國防部作戰廳長,一個是傘兵團團長,都是國軍最重要的位置。能爬到這樣位置的,都是校長信得過的黃埔學生。別說是兩個都抓起來,就是抓其中一個,都能驚動校長,驚動整個黃埔系!”

毛人鳳聽罷,頓時無語了。

戴笠又不由得深嘆了一口氣:“自古道,伴君如伴虎。我們本來就樹敵過多,在眼下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去拔老虎嘴裏的兩顆牙,還不得讓老虎一張口就把我們兩個給咬死呀?”

毛人鳳又道:“可是局長,我們舍生忘死、鞍前馬後,還不是為了委座的江山、黨國的大業嗎?這一點,校長他—”

戴笠道:“齊五,在校長的眼裏,是誰給他打的江山呢?是我們這些鷹犬,還是軍隊?”

毛人鳳聽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戴笠走過去,拍拍毛人鳳的肩膀,又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齊五呀,校長是靠黃埔系起家的。雖說我也是黃埔的學生,但是上陣打仗靠的不是我啊!我們現在要抓國防部的作戰廳長、傘兵團的團長——你知道,會惹出多少帶兵的黃埔系學生聯名上書嗎?一旦發生這種局面,你說,校長會怎麽辦?”

毛人鳳的口氣突然軟了下來:“委座肯定會丟卒保車呀!”

戴笠說道:“到那時,你我的腦袋還在嗎?”

戴笠的話,讓毛人鳳立刻閉上了嘴。可此時此刻,他還是有些不甘心:“老板,難道……我們就不管了嗎?!”

戴笠應道:“誰說我們不管,黨國的利益是高於一切的!管,我們當然要管,問題是怎麽管—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隨便安上個罪名抓起來再說的。但是我們能找到他們勾結共黨的確鑿證據,第一個要殺他們腦袋的就是校長!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毛人鳳:“卑職明白了!卑職一定派人設法找到他們的證據,徹底鏟除這兩個匪諜!”

毛人鳳說完卻沒有走,戴笠見狀不禁問道:“齊五,還有什麽事嗎?”

毛人鳳回答道:“老板,中村雄被暗殺事件引起岡村寧次的關注,他剛才打電話來詢問我們是否能保證他的安全?”

戴笠聽罷笑了笑:“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毛人鳳回道:“我說,我們會全力保護他的安全。我們軍統從來不會忘記自己的朋友,前提是只要他能繼續全力地和我們合作。”

戴笠聽罷,贊許地笑了:“齊五呀齊五,你不愧是一張鐵嘴!讓岡村寧次那個老家夥去害怕吧,他越是提心吊膽,就越得死心塌地給我們做事。好了,你去吧。”

“是!”毛人鳳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