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禍不單行

生女真覺得自己受到了區別對待,多爾袞卻不這麽認為。

在他看來生女真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們吃滿洲人的,喝滿洲人的,到頭來竟然聚眾造反。簡直是一幫不知廉恥為何物的禽獸。

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子要是不把他們殺幹凈就不是愛新覺羅的子孫!”

“十四哥,你準備怎麽做?”

多鐸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平日裏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如今被生女真這麽擺了一道他如何能忍,恨不得要和生女真決一死戰。

“這件事不宜讓京師太多人知道,但各旗旗主是必須知道的。”

多爾袞稍稍思慮了一番便道:“各旗中都有編入的生女真。若真的要對他們動手,必須要先把這些人治住。我擔心各旗旗主不同意啊。”

雖然經過改制,如今的八旗已經不是努爾哈赤時代的八旗,各旗旗主的地位一降再降。可他們畢竟還是旗主。

如果多爾袞為了平定生女真叛亂得罪了各個旗主,那絕非他的本意。

畢竟旗丁算是旗主的私人財產,編入八旗的生女真也不例外。

“十四哥你多慮了。豪格那事後還有誰敢公然和你作對?便是代善那只老狐狸不也立刻改變說辭了嗎?”

多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攤開雙手道:“那些生女真殺便殺了,誰敢為了這個和你鬧別扭?”

“話是這麽說,可還是不要把關系弄的太僵的好。”

遷都之後多爾袞接觸到更多的中原漢文化。其中便有帝王心術。

身為上位者也不是為所欲為的。

更多時候你得會平衡各方的勢力。

就比如濟爾哈朗和代善,這兩人明顯不是多爾袞的擁護者。但多爾袞又不能不用。

他不但要用,還必須用對位置,用的代善、濟爾哈朗無話可說。

用的天下人無話可說。

至於小皇帝順治,倒是無所謂。

眼下的順治除了點頭稱是,按照多爾袞的要求去做沒有任何別的選擇。

“你一會代表我去和各旗旗主通個氣,讓他們心裏有所準備。”

多爾袞吩咐道:“尤其是代善和濟爾哈朗那裏,該說的一定要說到。”

越是大權獨攬多爾袞越能感受到危機感。

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很不好受。仿佛一不留神就會被反對者推翻拉出去砍頭。

所以多爾袞必須慎之又慎,做到滴水不漏。

“放心吧十四哥,我辦事你還不踏實?”

多鐸滿不在乎地說道。

多爾袞苦笑一聲道:“就是因為是你辦的事,所以我才不放心。”

多鐸這下不幹了。

“十四哥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阿濟格那廝比我做的好?”

一聽到多鐸攀比阿濟格多爾袞便覺得頭大。

這二人一個勇字當頭,一個桀驁不馴可是都缺了點腦子。這種人最多適合做一個將領,但身為上位者就有些不足了。

所以許多事情多爾袞都必須親自去想,就是因為這兩個兄弟太不讓人省心了。

“我可沒這麽說。行了行了你也別多想了,照我說的做吧。”

多爾袞此時此刻只覺得心亂如麻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沒有別的事情你便退下吧。”

多鐸雖然十分不情願,卻還是行禮退下了。

離開王府的時候他正好撞到了範文程。

二人相見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要知道多鐸曾經主動調戲過範文程的妻子,甚至想要霸其為妾。

雖然最終此事被壓了下來,但還是在滿清高層中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奴才拜見豫親王。”

猶豫了片刻範文程還是沖多鐸行禮。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奴才。在主子面前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覺悟。

別看他現在得寵,是攝政王身邊的第一謀士,可曾經長期的幽閉告訴他決定他前程的就是攝政王的一句話。

攝政王不但可以一言定他的自由,還能一言定他的生死。

而豫親王是攝政王的親弟弟。

做兄長的哪有不偏袒弟弟的道理。

何況是在一個外人面前。

所以範文程便是心中有再多的苦也得咽下去。

“起來吧。”

多鐸不屑的掃了範文程一眼。

他對於這個漢人奴才並沒有什麽好印象。大概是當初那個事件時範文程不作為的態度讓多鐸惡心到了。

他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軟骨頭和舔狗。

偏偏範文程這兩樣都占了。

這樣一個狗奴才偏偏能夠得到十四哥的器重,也不知道這狗奴才給十四哥灌了什麽迷魂湯。

“以後見到本王閃遠一點不要擋道!”

看一個人不順眼那麽看他的所有東西都會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