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不按套路出牌

齊燁按照父親的吩咐去見李定國派出的信使,告知他父親生病的消息。

不過他還是將信使留了下來,安排他住在了府中。

雖然齊燁表示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先和他說,可是信使堅稱必須見到齊城老爺本人才能把李定國的吩咐轉述。

齊燁無奈只能離開,轉而去見齊城。

“父親大人,那名信使我已經安置妥當了。可是他怎麽也不肯對兒子說明具體的來意,也不肯把信交給兒子。”

齊燁把事情辦砸了,十分委屈的看著父親向他請罪。

“這不是你的錯。”

齊城似乎早有預料,輕揮了揮手道:“這一切都在為父的算計之中。”

稍頓了頓,他繼而接道:“他不是已經在府中住下了嗎?這就證明他一定會把信親手送到為父手中。只有這樣,他才算完成了任務。”

“父親大人英明。”

齊燁送上一記馬屁道。

“你就負責幫為父盯著這個人,一旦他有什麽特殊的舉動,馬上來報。”

“兒子遵命。”

齊燁雙手抱拳道。

“好了,下去吧。”

齊城擺了擺手,齊燁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其實齊城現在已經基本能夠猜出李定國派信使來的用意,無非是希望借助他糧商的身份做些事情。

他能做什麽呢?無非是籌措糧草。

想必是文安之的大軍糧草方面出現了一些問題,這才會讓李定國通過私人關系聯系齊城。

齊城想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所以肯定要壓一壓節奏,最好等到信使不耐煩時再行出手。

這份耐心和城府他還是有的。

……

就在抵達齊府的第三日,李定國的心腹李謙才得到齊城的召見。

此刻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張獻忠還沒死的時候李定國是他最疼愛的義子之一,是手握重兵的大西王子。

即便張獻忠死後,李定國歸降明廷,文安之對李定國也還是很器重。

可這個齊城呢,原先對李定國畢恭畢敬,簡直比狗還要恭順。現在倒好,倒是端起架子來了。

難道他以為李定國已經失勢,想要跟他劃清界限?

可若是他要跟李定國劃清界限,直接找個理由把他趕走就是,為何又要召見他?

李謙越想越不明白,甚至有些懊惱。

不過他還是決定去見一下齊城,看看這個卑鄙小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思定之後他便出了屋子跟著齊府的下人往齊城的宅院而去。

一路穿庭過院,李謙總算被領到了齊城的住處。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番心情,隨後一振袍服朗首走入屋中。

屋內明顯熏著香,還有炭盆燃燒著。

噼噼啪啪的聲音伴著熏香讓人覺得十分愜意。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朝裏屋走去。

一進裏屋一股濃重的藥味便撲鼻而來。

李謙覺得很嗆,想要捏著鼻子,但又覺得這種舉動很失禮,便還是忍住了。

他走入裏屋見床榻之上躺著一個中年男子。

此人身上蓋著厚厚的一床被子卻還在發抖,顯然病的不輕。

“這位便是齊老爺吧,某是李將軍派來的信使,有信件交給您。”

齊城連著咳嗽了幾聲,這才道:“原來是李將軍的心腹,快快請坐。”

“多謝齊老爺。”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李謙對齊城很不滿,可既然齊城現在表現出的態度如此之好,他也不好過於咄咄逼人。

他撩起袍衫下擺在椅子上坐定,然後和聲道:“我家將軍叫我一定要把信親手交到齊老爺的手上,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行。所以之前對令郎得罪之處還請齊老爺見諒。”

李謙幾句話便把之前的不快全部掃過,也算是給足了齊城面子。

齊城見狀也不好過於拿捏身段了,咳嗽了一聲道:“李將軍對小老兒的厚愛,小老兒真是無以為報。”

“這是李將軍寫的親筆信。”

李謙將封好的信抽出,隨後起身走至床榻前,將信雙手抵到齊城的面前。

齊城連忙接過信,道了句:“有勞了。”

他抽出信紙展開來看,一開始還神色如常,可越看卻是越吃驚。

李定國竟然是想讓他暗中和韃子接觸,賣糧食給漢中。

當然,李定國特意指出這是文安之文巡撫的一出計謀,事情的來龍去脈文巡撫都是清楚的。

等於說齊城是在替朝廷做事。

齊城瞬間亂了方寸。

怎麽會是這樣?事情怎麽會是這樣?

這跟他想的完全不同啊。

原本他認為李定國找他是想讓他替明軍籌措糧草,誰曾想卻是替韃子籌措。

文安之身為四川巡撫為何會這樣做?難道說他要投虜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