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攻克廣漢(第2/3頁)

不如把王元弄到延岑那邊,反正這兩人都屬一丘之貉。論領兵打仗,兩人都沒什麽本事,但論跑路,兩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就這樣,在公孫恢和史興的安排下,王元率領兩萬蜀軍,去往廣漢郡增援延岑。

公孫恢和史興也不是有多大本事的人,但他倆看人倒是挺準的,延岑當真能稱得上跑路界的第一高手。

他從漢中跑到南陽,從南陽跑到南郡,從南郡跑到益州,一路跑下來,可謂是身經百戰。

延岑的嗅覺極為敏銳,每逢交戰,他都能嗅到戰敗的氣味,並提前做好跑路的準備,雖說吃過無數場敗仗,但延岑直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

駐守廣漢郡的延岑,還沒等到王元的率兵來援,就先和臧宮碰上了。雙方於廣漢郡的廣漢縣,展開了一場針尖對麥芒的交鋒。

延岑依舊是發揮出了他的特長,雙方交戰沒多久,延岑就預感到己方恐怕要戰敗,他也由中軍撤到了後軍。

作為全軍主將,不在中軍指揮戰鬥,而是跑到後軍去避險,這樣的軍隊,想不敗也挺困難的。

果不其然,以延岑為首的五萬蜀軍,被臧宮為首的五萬漢軍,殺得大敗,早就在後軍做好跑路準備的延岑,見到前軍已敗,立馬調頭就跑。

主將都跑了,下面的將士們哪裏還會拼死作戰,五萬蜀軍,好似一盤散沙似的潰敗下來,四散奔逃。

五萬大軍,一場交戰,一潰千裏,蜀軍將士光是自相踐踏所造成的傷亡,就已不計其數,反觀延岑這位主將,倒是一點傷沒受,跑得比誰都快,從廣漢郡一路逃回成都。

延岑跑得夠快,同時也是坑隊友的能手,王元千裏迢迢的來到廣漢郡增援,結果他剛到平陽鄉,正準備與延岑部匯合呢,延岑已經先跑路了,以臧宮為首的漢軍,攜大勝之余威,直奔平陽鄉而來。

面對著來勢洶洶的漢軍,王元心灰意冷。

有延岑在,他與延岑合兵一處,還有與漢軍一戰之力,現在延岑都率部跑路了,只剩下他率領的兩萬兵馬,如何能是五萬漢軍的對手?

這一仗,他若是打,必敗無疑,他自己恐怕也沒有活路。

但他若不戰而逃,像延岑一樣跑回成都,他就有活路了嗎?他是隴系將領,在人家蜀地這裏,終究屬外人,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

漢軍占領廣漢郡,成都朝廷一定得找個人出來背鍋,延岑是公孫述眼前的紅人,延岑不可能背鍋,那麽還有誰來背鍋,也就剩下他王元了。

所以,現在王元面臨的處境是,戰,死路一條,逃,同樣死路一條,無論是戰是逃,他都沒有活路。

當漢軍推進到平陽鄉的時候,王元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降。

除了投降,王元現在真的是沒有別的出路了。

以王元為首的兩萬蜀軍,在平陽鄉這裏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抗,悉數向漢軍投降。王元脫光上衣,自縛綁繩,去見臧宮,向臧宮負荊請罪。

臧宮和岑彭一起合作久了,性情變得與岑彭也頗為相似,對於主動來降的王元,臧宮並沒有難為他,反而親自解開他身上的綁繩,以好酒好菜款待王元。

至此,西隴勢力的最後一位元老,王元,也投降了漢室,當年隗囂一手建立起來的西隴勢力,徹底覆滅。

臧宮在廣漢郡擊敗延岑,逼降了王元,漢軍開始向廣漢郡的深處腹地進發,直逼成都。

另一邊,從江州增援的兩萬漢軍,抵達南安,吳漢率領五萬漢軍,從南安出發北上,直奔武陽。

在去武陽的路上,吳漢對劉尚說道:“如果我軍到了武陽,公孫恢和史興敢於率部出城迎戰,此戰之成敗,尚未可知;倘若公孫恢和史興死守武陽,沒有出戰,此戰則賊軍必敗!”

劉尚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公孫恢和史興有十萬大軍,出城與己方交鋒,勝敗未可知,守城反而是必敗之局,大司馬是不是說反了?

見劉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吳漢淡然一笑,幽幽說道:“如果蜀軍敢於出城求戰,說明蜀軍士氣振奮,具備與我軍一戰之力;如果蜀軍不敢出城,只敢守城,說明蜀軍士氣低落,畏懼交戰。

“武陽城內的糧草,早已被搬空,十萬大軍入城駐守,短時間內或許還可支撐,但時日一久,城內糧食耗盡,蜀軍就得被迫出城求戰,又豈有不敗之理?”

主動出城求戰,和被動出城求戰,那完全是兩個概念。打仗,其實打的就是士氣,哪怕你兵馬再多,但鬥志全無,上到戰場上,那也是待宰的命。

吳漢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他只需通過敵軍最初做出的反應,基本便可判斷出來,這一戰己方取勝的把握能有多大。

漢軍從南安,一路來到武陽。五萬漢軍兵臨城下,而駐守在武陽,麾下有十萬大軍的公孫恢和史興,卻是閉城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