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一章 人才濟濟(第2/3頁)

隗囂聽後,臉色又是一變,慢慢低垂下頭,臉色變換不定。鄭興怒視金丹,心裏恨得牙根癢癢。

他明白金丹為何不讓大王投降,金丹和天子結下的梁子太大,大王一旦投降,天子或許不會難為大王,但一定不會放過他金丹。

金丹為了一己之私,一再蠱惑大王與朝廷對抗到底,其心可誅!

鄭興對隗囂說道:“大王,劉秀只給出三天的時間,讓大王考慮,大王切不可聽信讒言,最終害了大公子的性命啊!”

隗囂痛苦地閉上眼睛,感覺腦袋疼得像要裂開了似的。

他一陣頭重腳輕,身子連連搖晃。金丹搶先一步,把隗囂的胳膊扶住,而後攙著他,緩緩走到軟榻前,讓他躺在上面。

金丹說道:“大王,劉秀現在就是在拿大公子的性命來要挾大王就範,可是大王也需好好想一想,大王與劉秀的關系已經鬧成現在這樣,雙方勢如水火,以後,劉秀他真能善待大王嗎?劉秀其人,向來口蜜心劍,大王可千萬不能上了他的惡當啊!”

“可是恂兒他……”

“丹以為,劉秀要殺大公子,早就殺了,又何必等到現在?這次,很可能是劉秀在虛張聲勢罷了!再者說,劉秀那麽愛惜名聲,有怎會做出拿人質相要挾之事?”

隗囂聞言,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線曙光。一旁的鄭興,則恨不得要罵娘了!

天子是應該愛惜自己的名聲,可問題是,現在雙方是敵對關系,隗囂的身份是反賊,隗恂是反賊之子。

天子殺反賊之子,那一點問題都沒有,屬天經地義,這和天子愛不愛惜自己的名聲又有何幹系?

金丹所言,完全是在掩耳盜鈴,避重就輕。他說道:“大王,眼下是救出大公子最後的機會了,大王萬萬不可糊塗啊!”

“大膽!”隗囂還沒怎樣,金丹倒是先勃然大怒,擡手指向鄭興,大聲質問道:“身子臣子,你竟敢辱罵大王糊塗,鄭祭酒你該當何罪?”

鄭興沒有理會金丹,而是眼巴巴地看著隗囂。別看隗囂很看重金丹,但鄭興還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涼州的根基,都是他們這些老臣幫著大王打下來的,可金丹有出過力嗎?他對涼州基業,有做出過任何的功績嗎?沒有!

隗囂閉上的眼睛緩緩睜開,看眼鄭興,揮手說道:“好了,少贛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大王……”

“下去吧!”隗囂看了他一眼,重新閉上眼睛。

鄭興無奈,只能對隗囂拱手施禮,而後退出城門樓。看著他走出去,金丹嘴角勾了勾,對隗囂柔聲說道:“大王不必憂心,西城城防,固若金湯,敵軍的兵馬再多,想攻破西城,也難如登天,何況,西城還有戎丘協防……”

聽著城門樓裏,金丹還在一個勁的進獻讒言,鄭興忍不住仰天長嘆一聲,看來,他這個朔寧王的臣子,也快做到頭了。

西城的城防再堅固,可終究只是一座城邑而言,被漢軍攻陷,只是時間早晚的事。

三天的時間,一晃即逝。三天的時日已過,可隗囂還在死守著西城,不肯出來投降,漢軍眾將齊齊來到中軍帳,面見天子,請天子下令,斬殺隗恂。

在殺隗恂這件事上,劉秀也有些不太情願。隗恂是有做過錯事,但已經過去那麽久了,而且他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

另外,隗恂已在洛陽待了這麽多年,隗囂的謀反,還真就和隗恂一點關系都沒有,現在若是殺了隗恂,隗恂確實挺冤枉的。

見劉秀的態度有些猶豫不決,吳漢、岑彭、銚期、祭遵、來歙等人都急了,紛紛說道:“陛下,不殺隗恂,不足以震懾反賊啊!”

“陛下乃金口玉言,許下三日之約,現在三日已到,隗賊不為所動,陛下理應斬殺隗恂,揚天子之威儀!”

劉秀看看眾將,又沉吟了片刻,點點頭,說道:“將隗恂,斬首示眾!另,派人舉隗恂之首級,繞城三圈!”

“陛下聖明!”聽劉秀終於下令,斬殺隗恂,眾將皆是面露喜色,紛紛拱手施禮。

當日,由吳漢負責監斬,軍中的刀斧手將隗恂的首級斬落,而後,漢軍兵卒把隗恂的首級掛在竹竿子上,由一名兵卒舉著竹竿,騎馬繞城而行。

隗囂的身體本就不好,突然聽聞隗恂被殺的消息,而且人頭還被掛著竹竿子,被漢軍兵卒挑著環城繞行,他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了過去。

很多大臣都圍攏上前,呼喚隗囂,鄭興沒有上前,只是在旁冷眼旁觀,和他一樣沒有上前表忠心的,還有申屠剛和杜林。

鄭興轉頭看向他二人,他倆也看向鄭興,三人對視,搖頭苦笑。

他們現在對隗囂,皆是大失所望,隗囂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禮賢下士的明主,只是個昏聵無能、聽信讒言的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