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上門求救

散朝之後,劉秀去到西宮。

進入大殿裏,劉秀坐下後,憤憤不平地重重拍下桌案,沉聲說道:“氣死我了!”

陰麗華一臉的不解,看向洛幽。洛幽隨即將朝堂上的事向陰麗華講述了一遍。她雖然不在朝堂上,但站在外面,也能把朝堂內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對於王元能活到現在,洛幽也是挺驚訝的,對於劉秀還能繼續容忍王元的放肆,沒有在朝堂上下令砍了他的腦袋,洛幽更加驚訝。

聽完洛幽的講述,陰麗華在劉秀身邊跪坐下來,柔聲說道:“陛下不要再生氣了,陛下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責罰王大夫。”

“小事?王元是欺人太甚!”劉秀氣惱地狠聲說道。

“陛下,那……王大夫所言,到底有沒有道理呢?”陰麗華含笑反問道。

劉秀眨眨眼睛,憋了半晌,說道:“算是有點道理吧!”說完,他立刻又說道:“有道理,那就講道理,把我說成是亡國之君,把我比成商紂,這就是王元!”

陰麗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劉秀揚起眉毛,問道:“麗華還笑?”

“臣妾以為,王大夫說這些,只是為了勸阻陛下,雖然言語過激了一些,但本意是好的。陛下一向有容人之量,但對於王大夫,為何就不能容忍呢?”

劉秀深吸口氣,擡起手來,輕輕掐了掐陰麗華的臉頰,說道:“是我對他容忍得太久了。”

這倒是實話,王元在劉秀面前出言不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甚至都讓人感覺他是在故意炫耀,他敢在陛下面前出言不遜。

諫官並沒有什麽實權,就靠一張嘴。氣人的時候,他們是真的能把皇帝氣得七竅生煙。

陰麗華打開劉秀不安分的手,順便白了他一眼,而後說道:“臣妾以為,陛下不能因今日之事責罰王大夫,否則,必遭世人恥笑。”

劉秀揉了揉額頭,說道:“以後找個機會,我必要罷免王元的官職。”

一旁的張昆急忙接話道:“王大夫年事已高,陛下體諒臣子,當讓臣子回鄉,頤養天年。”

劉秀看了看張昆,仰面而笑,說道:“張昆言之甚善。”

陰麗華頗感哭笑不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管劉秀有多生王元的氣,最後對於王元的出言不遜,劉秀還是沒有做出懲戒。

嚴格來說,劉秀也實在無法懲戒王元,身為諫官,他的職責就是監督和鞭策天子,劉秀也不能因為人家履行職責而去懲處人家,這就太不講道理了。

對隗囂征戰之事,暫時緩解下來,洛陽這邊要等代郡那邊的戰事結束。吳漢胯下海口,說馮異在一個月之內就能打完這一仗,這確實是有些誇張了。

西征軍在焚毀了靈丘之後,大軍繼續北上,直逼代郡的郡城,代城。

盧芳麾下大將賈覽和賈彪,將八萬大軍駐紮在代城,另外,匈奴騎兵和烏桓騎兵,也紛紛向代城一帶雲集,遊走在代城附近,伺機而動。

敵軍已經拉開架勢,要在代城這裏與漢軍決一死戰,馮異又哪會怯戰?他率領西征軍,快速向代城進發。

這天晚上,西征軍行至距離代城還有百裏的石青山,於山下紮營。

中軍帳。馮異召集眾將,商議接下來的代城之戰己方要如何來打。

韓歆說道:“大將軍,末將以為,盧芳軍不足為慮,關鍵是匈奴、烏桓騎兵,神出鬼沒,對我軍的威脅太大!”

耿舒眼睛一蹬,拱手說道:“大將軍,匈奴、烏桓之騎兵,可交由末將應對!”

趙匡正色說道:“匈奴和烏桓的騎兵不是一撥,而是分成了好多撥,耿將軍想對付他們全部,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韓歆大點其頭,表示趙匡說得沒錯。馮異沉思了一會,說道:“不管匈奴和烏桓的騎兵分成了多少撥,其中最重要的一撥,必是奧日逐王所在,只要能準確掌握奧日逐王在哪,並對其攻擊,必能引來其它幾路匈奴軍和烏桓軍的增援!”

眾將聞言,皆連連點頭,認為馮異分析得很有道理。韓歆問道:“大將軍,奧日逐王究竟會藏身在哪裏呢?”

馮異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低頭看著地圖,陷入沉思。漢軍已經在代城內安插了耳目,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奧日逐王並不在代城城內。

更確切的說,匈奴騎兵、烏桓騎兵,都不在城內。這些蠻夷騎兵,更願意在城外四處亂竄,到處洗劫,包括奧日逐王在內。

如此一來,即便漢軍派出的耳目眾多,但卻很難掌握匈奴軍和烏桓軍的動向,更無法知曉奧日逐王具體在哪一路的蠻夷兵馬當中。

就在馮異認真看著地圖的時候,一名兵卒從外面走了進來,插手施禮,說道:“大將軍,營外有人求見!”

馮異目光落在地圖上,頭都沒擡,問道:“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