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以史為鑒(第2/2頁)

武帝時期的巫蠱之禍,即便劉秀現在來看這段歷史,都感覺心驚肉跳,後脊梁骨發涼,他絕不會容忍自己的皇宮裏出現巫蠱之術,也不能容忍有人散布巫蠱的謠言。

他二人正說著話,一名宮女走進來,福身施禮,說道:“陛下、皇後,許美人和溪姑娘來探望二皇子。”

聽聞許汐泠來了,郭聖通的臉上頓是流露出厭惡之情,小聲嘀咕道:“要是有人搗鼓巫蠱之術,必定和她有關。”

劉秀看了郭聖通一眼,有些不悅地說道:“不可亂講,汐泠出自道家,並非歪門邪道。”苡塵先生雖然挺邪門的,但她確實是道家之人,不屑於巫蠱邪術那一套。

他向宮女擺擺手,說道:“有請。”

宮女福身施了一禮,退出大殿。時間不長,許汐泠和溪澈影從外面走了進來。兩人向劉秀和郭聖通施禮,後者來了兩人一眼,一揮衣袖,說道:“都起來吧!”

許汐泠說道:“聽說二皇子病了,臣妾特來探望。”

郭聖通心中冷哼一聲,探望?你是巴不得本宮的兒子早點夭折吧!有劉秀在場,郭聖通也不敢表現得太過分,面無表情地說道:“許美人有心了。”

許汐泠向郭聖通欠了欠身,走到小床前,看著昏睡中的劉輔,她伸手剛要去摸劉輔的額頭,郭聖通一把將她的胳膊抓住,緊張地問道:“許美人要做什麽?”

見狀,劉秀暗暗皺眉,說道:“梓童,汐泠只是看看輔兒的病情。”

郭聖通抓住許汐泠的手慢慢松開,不過人依舊站在小床旁,目不轉睛地盯著許汐泠,好像她隨時可能會對幼子下毒手似的。

劉秀輕輕嘆口氣,對許汐泠說道:“李禦醫說,輔兒是受了風寒,吃幾服藥,應該就沒事了。”

許汐泠喃喃說道:“好端端的,又怎會受了風寒?”

對待小皇子、小公主,哪個宮女、內侍不是小心翼翼的,二皇子這次突然受了風寒,在許汐泠看來有些反常。

溪澈影安慰道:“陛下、皇後,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小病小災,很快就會過去。”

郭聖通瞥了溪澈影一眼,沒有說話。恨屋及烏,她不喜歡許汐泠,也不喜歡許汐泠的這個師姐溪澈影。

在她看來,她二人屬一丘之貉,沒名沒分厚著臉皮的住在皇宮裏,心裏所想的,還不是有朝一日能爬上龍床,得到聖寵?

她蓋了蓋幼子身上的被子,說道:“本宮的孩兒當然不會有事,但若是讓本宮查出來誰在暗中搗鬼,欲加害本宮的孩兒,本宮絕不會放過她!”

說話時,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許汐泠身上,好像這些話都是對著許汐泠說的。

許汐泠露出哀怨和委屈之色,以求助的目光看向劉秀。

處理後宮這些瑣事,調理後者嬪妃的關系,劉秀的確是不太擅長,他清了清喉嚨,說道:“輔兒睡著了,我們出去說話!”

劉秀走出內室,郭聖通、許汐泠、溪澈影三人也跟了出來。

到了外面,郭聖通叫來馮嬤嬤,讓她看好小皇子。許汐泠問了一番劉輔的病狀,聽起來,李禦醫的診斷沒錯,的確像是受了風寒。

這時候,李禦醫已經監督宮女煎好了藥,端進大殿。郭聖通立刻起身,去看著禦醫給孩子喂藥。

趁此機會,許汐泠說道:“陛下,現在師姐住在皇宮裏,實在多有不便。”

溪澈影跪坐在旁,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劉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確,溪澈影無名無分,住在皇宮,免不了會被人說三道四。他想了想,說道:“掖庭令前段時間受罰入獄,澈影任掖庭令如何?”

還沒等溪澈影說話,郭聖通突然從內室裏走出來,說道:“陛下,掖庭令乃後宮之事。”

言下之意,掖庭令由誰來任命,這不是天子做主的,而是由她這位後宮之母做主的。

以前,許汐泠就是以掖庭令為跳板,爬上龍床,成了嬪妃之一,現在許汐泠又厚顏無恥的想故技重施,真當她這個皇後是死人不成?

劉秀苦笑,掖庭令的確是歸長秋宮管,任命何人為掖庭令,那也的確是皇後的職責,他的確不便插手。他沉吟片刻,問道:“澈影效仿非煙如何?”

他的意思是,讓溪澈影和花非煙一樣,都有美人之名,卻無美人之實。

聽聞這話,郭聖通臉色頓是一變,還沒等她出言反對,溪澈影已向前躬身施禮,說道:“臣妾謝陛下隆恩!”說著話,她擡起頭,又看眼郭聖通,含笑說道:“臣妾謝皇後隆恩。”

她的謝恩和態度,在劉秀眼中都很正常,但在郭聖通看來,那簡直就是對自己的諷刺。

她氣得臉色鐵青,怒視著溪澈影的眼神都快噴出火來。劉秀見狀,頗感無奈,說道:“皇後擔心輔兒的病情,心情不佳,難免會有失態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