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前來投奔

花非煙說的是心裏話。她接受美人的封號,不管她和劉秀之間實際上是什麽關系,總之,明面上她就是劉秀的嬪妃。

天子嬪妃,又怎麽可能再出嫁,就算劉秀不在意,也封不住悠悠眾口,皇家的尊嚴也不能遭受這樣的蒙羞。

劉秀眨了眨眼睛,立刻理解了花非煙這番話的含義。

他淡然一笑,說道:“非煙多慮了。非煙在皇宮的身份,可以香消玉殞,在皇宮之外,非煙可以擁有另一個身份。”

花非煙想到的問題,劉秀早就想到了,在他這裏,這根本不算個事兒。

如果花非煙真遇到中意的對象,想要出嫁,劉秀完全可以對外宣稱花美人病逝,然後再給花非煙一個全新的身份。

當然了,於公,花非煙是他的心腹屬下,於私,花非煙是他名義上的嬪妃,花非煙中意的對象,劉秀也要幫她仔細審視一番。

起碼像趙京這種有家室的人,在劉秀這裏肯定是不過關的。

劉秀不是個一心只想著自己,不考慮他人的人,在花非煙同意幫他做事的那天起,他就已經幫花非煙想好了未來的出路。

聽了劉秀的這番話,花非煙心中更是感動,她正色說道:“非煙從沒想過出嫁之事,倘若陛下不嫌棄,非煙願意一直留在皇宮裏。”

劉秀大笑,語氣輕快地說道:“我又怎會嫌棄非煙呢?只要非煙想留下來,哪怕到了古稀之年、耄耋之年,我也要養著你!”

花非煙被劉秀的話逗笑了。她是個很漂亮的姑娘,笑起來更美,給人一種百花盛開之感。

他二人正在殿內說著話,張昆在大殿的門口幹咳了一聲。劉秀擡頭,說道:“張昆,進來吧!”

張昆提著袍子,從外面走進來,躬身施禮,說道:“陛下!花美人!”

劉秀擺了擺手,問道:“何事?”

張昆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宮外來了一名女子,說……說與陛下是舊識。”

“哦?”劉秀面露茫然之色。

張昆從袖口中抽出一塊疊起的帕子,畢恭畢敬地遞交到劉秀的面前。劉秀展開,帕子裏寫了一列秀娟小字:妾與陛下,一別多年,陛下可還記得妾?

書信的落款是溪澈影。

看到溪澈影這個名字,劉秀眼眸頓是一閃。

當年他奉劉玄之命,行大司馬事,巡撫河北,在他帶的人中,就有溪澈影,還有那位史羅史皇後。到了河北,溪澈影帶著史羅,找到一處安全之所,定居了下來。

這麽多年過去,劉秀都快忘了此事,沒想到,今日溪澈影竟然找來了洛陽。他問道:“張昆,來者有幾人?”

張昆躬了躬身子,說道:“回稟陛下,報信的禁軍說,只有她一人。”

劉秀緩緩點下頭,沉吟片刻,說道:“請她到清涼殿來見我。”

“是!陛下!”張昆應了一聲,躬著身子,退出大殿。

花非煙不解地看著劉秀,顯然對宮外來的這名神秘女子,她也充滿了好奇。她疑問道:“陛下?”

劉秀對她笑了笑,說道:“這名女子,名叫溪澈影,是汐泠的師姐。”

花非煙詫異道:“是苡塵先生的弟子!”她知道許汐泠師出苡塵先生,對這位苡塵先生,花非煙也是挺敬佩的。

劉秀點點頭,隨即把當年的事,向花非煙大致講述了一遍。

花非煙聽後,一臉的驚訝之色。王莽的這位史皇後,外界的傳言很多,但大多數的傳言都是說,史皇後已經死在亂軍當中。只是史皇後的屍體,至今都沒有找到。

原來史皇後根本沒死,而是當年受到了陛下的庇護,跟著溪澈影躲到了賊軍四起的河北。

聽完劉秀的講述,花非煙也是消化了好一會,然後禁不住感嘆道:“陛下當年之舉,著實是冒險啊!”

當年劉玄之所以不敢動劉秀,是因為劉秀在民間的聲望太高,如果讓世人知道,他竟然暗中庇護王莽的遺孀,人們可不管史羅是不是自願的,也不會管王莽迎娶了史羅沒多久就一命嗚呼了,總之,在人們的心目當中,史羅就是王莽的皇後,就這一個理由,劉秀便會成為萬夫所指,劉玄完全可以憑借這一點,光明正大的處死劉秀。

劉秀苦笑,說道:“溪澈影對我有恩,她的忙,我不能不幫。”

當年劉歆一心要置劉秀於死地,正是溪澈影潛伏在劉歆的身邊,借用王莽之手,成功除掉了劉歆,也等於是幫著劉秀鏟除了這個心腹之患。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劉秀的腦海中,讓他禁不住感慨萬千。這時候,張昆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陛下,溪姑娘已在殿外。”

“有請。”

張昆應了一聲,退出大殿,時間不長,他從外面領進來一名女子。

花非煙充滿好奇地定睛細看,這名女子,身材修長,在女子當中,算得上是高個了。向臉上看,並沒有濃妝艷抹,但卻讓人有風情萬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