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增派援軍

嚴光聳聳肩,在朱祐對面坐了下來,說道:“該我負責的事情,我不會逃避,也不會推卸。”

朱祐不解地看著他,問道:“你負什麽責?”

嚴光低下頭,過了片刻,說道:“昨晚,我和元之喝了很多的酒,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是和鄧小姐同床共枕了一宿。”

朱祐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手指著嚴光,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們倆……”

嚴光搖頭說道:“沒有你想的那樣,我醒來時,我和鄧小姐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不過同床共枕一宿也是事實,我不能讓鄧小姐背上失節的名聲。”

朱祐眨了眨眼睛,猛的一拍巴掌,說道:“子陵,你上當了啊!”

“啊?”

“這明顯是鄧奉和鄧紫君他二人給你設下的拳套!”朱祐言之鑿鑿地說道。

嚴光愣了一下,而後搖頭說道:“不會。”

“你懂個屁!”朱祐說道:“昨晚你是被鄧奉灌醉的吧?今早你一醒來,就發現和鄧紫君睡在一起了,你不覺得這太巧了,也太詭異了嗎?”

嚴光正要說話,就聽唰的一聲,簾帳撩起,鄧紫君紅著臉,從外面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她的臉是被氣紅的。

看到鄧紫君直奔自己而來,朱祐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地向後仰了仰。

鄧紫君站在朱祐面前,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朱祐,你還是不是人?你沒有聽過‘寧拆十座橋,不毀一樁婚’嗎?虧我這段時間還偷偷給你送酒、送肉,你就是個白眼狼,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朱祐被鄧紫君指鼻子大罵,腦袋耷拉下來,一聲沒吭。正所謂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這段時間,鄧紫君的確很照顧朱祐,三不五時的偷偷給他送來酒肉。

他撓了撓了頭發,低聲嘟囔道:“你給我送酒送肉,還不是想通過我打聽出子陵的下落!”

鄧紫君氣呼呼地質問道:“可你說了嗎?”

“我當然沒說!出賣朋友的這種事,我老朱可不會幹……”

“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子陵到底在哪,你當然不會說了!”鄧紫君一指頭戳穿了朱祐的面子,後者面紅耳赤,支支吾吾地半晌沒說出話來。

鄧紫君正色說道:“大哥是大哥,我是我;劉秀是劉秀,子陵是子陵!我和子陵成親,是我和子陵之間的事,和你們這些外人又有什麽幹系?”

朱祐頭垂得更低了。鄧紫君說得也沒錯,自己的確沒有立場去指責子陵的不是,甚至子陵都不是朝中的大臣,他就是個喜好雲遊天下的世外之人。

看朱祐被自己‘錘’得擡不起頭來,鄧紫君滿腔的怒火這才算是消散了一些。

嚴光淡然一笑,站起身形,走了過來,拱手作揖,說道:“鄧小姐,仲先剛才有失言之處,我代她向你陪個不是。”

鄧紫君看向嚴光,臉上的怒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小女生的嬌羞,她小聲問道:“子陵現在還要叫人家鄧小姐嗎?”

嚴光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喉嚨,說道:“紫……紫君。”

“子陵!”鄧紫君跨前一步,來到嚴光近前,仰著頭,看著他,眼中的愛意都快溢出來。

“哎呀,真是受不了了!”朱祐扶額,轉身走到床鋪那邊,一頭倒在上面,說道:“你們要恩愛,也換個地方去恩愛,別在我這裏礙眼!”

“閉嘴,俘虜,不知羞!”

“你說什麽?”朱祐肺子都快氣炸了。

嚴光連忙拉著鄧紫君的胳膊,回頭說道:“仲先,我和紫君先走了!”

等到嚴光和鄧紫君出了營帳,朱祐慢慢從床鋪上坐起身,同時輕輕嘆了口氣。

作為好友,他很希望嚴光不要再過四海為家的日子,不要再居無定所的四處漂泊,很希望嚴光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現在嚴光定了親,要成家立業,他真的很為嚴光高興,可問題是,嚴光迎娶誰不好,非要迎娶鄧奉、鄧終的妹妹,鄧紫君。

只是想想這個事,朱祐都覺得頭痛,若是讓陛下知道了,陛下還指不定怎麽鬧心呢!

嚴光和鄧紫君定下了親事,之後,他給劉秀寫了一封書信,將朱祐在鄧奉這邊的情況,以及自己和鄧紫君之間的親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

而後,他通過鄧奉,找到一名漢軍的俘虜,讓其把書信送回到洛陽。送走了給劉秀的書信,嚴光並沒有住在鄧奉軍的大營裏,而是去了新野落腳。

新野現在如同一座死城,活在裏面的人,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而且大量的屍體無人處理,丟棄在城內任其腐爛,疾病蔓延擴散,城內很多百姓,今天看還好好的,睡一覺,就再也沒能醒過來。

這種景象,讓嚴光十分痛心,他去到新野,為城內患病的百姓醫治,只要一得到空閑,便去焚燒城內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