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出征魏郡

郭聖通以前和許汐泠的關系還不錯,就連許汐泠掖庭令的官職,都是她親自推薦的。

以至於她一直認為許汐泠的上位,完全是踩著自己的肩膀,把自己當成了墊腳石,也正因為有這樣的想法,她對許汐泠才異常之厭惡。

這次劉秀禦駕親征魏郡,終究還是沒帶上郭聖通,帶的人是陰麗華和許汐泠。

從洛陽到魏郡,要走河內。

以前河內地區,賊寇橫行,耕地荒廢,現在經過寇恂的治理,河內地區已經煥然一新,目前河內郡也是洛陽朝廷最大的糧倉。

河內的變化,劉秀感受得尤其明顯。

坐在馬車裏,他撩起車簾,望著路邊的田地,對同在車內的陰麗華和許汐泠笑道:“當年,河內的耕地大多都已荒廢,而現在,放眼望去郁郁蔥蔥,終於又長起了莊稼,這皆是子翼之功啊!”

許汐泠笑道:“臣妾還記得,當年陛下去河北時,走的就是這條路,當時河內又鬧賊患,又鬧天災,百姓們苦不堪言!”

陰麗華也望向車窗外的田地,看著綠油油一片的莊稼地,有感而發道:“河內的莊稼長得可真好啊!”

劉秀笑道:“河內土地肥沃,雨水又充沛,只要不鬧天災,不鬧人禍,年年都是大豐收,所以,在河內把莊稼種得好,並不算真本事,在南陽大旱的時候,還能把莊稼種得好,那才叫做真本事!”

說到這裏,劉秀非但不覺得臉紅,反而還露出得意之色。

許汐泠聞言,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陰麗華也被劉秀的臭屁逗樂了,但也不得不承認,劉秀的話還真就沒誇張,南陽大旱之際,別人家的莊稼要麽幹死了,要麽長勢不佳,只有劉秀種的莊稼長勢旺盛,收成也好。

就種地的能耐而言,劉秀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陰麗華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劉秀,問道:“陛下,臣妾聽說寇太守要去潁川任職?”

見劉秀點了頭,陰麗華不解地問道:“既然寇太守把河內治理得這麽好,為何不讓寇太守繼續留在河內,而調他去潁川呢?”

劉秀笑了笑,說道:“並非我想調子翼去潁川,而是子翼自己提出,不想在河內做太守了。”

陰麗華和許汐泠同是露出不解之色,劉秀解釋道:“子翼在河內,不僅治政出色,平賊有方,當初,還曾挫敗過蘇茂、賈強的率軍偷襲,可謂是要政績有政績,要功勛有功勛,威望之高,恐怕無人能出其左右,河內地區的許多賊寇,都是仰慕子翼的名聲,主動放棄了對抗朝廷,遣散部眾,解甲歸田。”

稍頓,劉秀又道:“身為臣子,倘若在一個地方的威望比天子都要高,難免惹人猜忌,恐怕更會惹來天子的忌憚,子翼一再提交辭呈,一再請求調職,實則是為了避嫌啊!”

原來是這樣!聽完劉秀的這番分析,陰麗華和許汐泠才算弄清楚寇恂心中的想法。陰麗華禁不住贊嘆道:“寇太守,真君子也!”

許汐泠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說道:“寇太守的避嫌,又何嘗不是不了解陛下,誤把陛下當成了妒賢嫉能之人?”

陰麗華不同意許汐泠的這種說法,說道:“當避嫌就應避嫌,這才是為臣之道。避免不必要的猜忌,不僅僅是明哲保身,更是為陛下著想。”

劉秀聽得認真,仔細想想,覺得不無道理。本來,他也認同許汐泠的說法,認為是寇恂太不了解自己,不過聽了陰麗華這席話,他對寇恂倒是有了新的認知。

他們正說著話,馬車外傳來馬蹄聲,劉秀轉目一瞧,原來是寇張催馬而來。

寇張是寇恂的親侄子,二十出頭的年紀,生得眉清目秀,相貌堂堂,現在騎著戰馬,頂盔貫甲,罩袍束帶,背後披著紅色的大氅,更顯得英姿颯爽,卓越不群。

他在馬上插手施禮,說道:“陛下,我們是走懷縣,還是走武德?”

懷縣是河內的郡城,但走懷縣,得繞個遠。劉秀想了想,說道:“去武德。”

“是!陛下!”寇張先是答應一聲,接著舉目望望天色,說道:“陛下,倘若去武德,恐怕天黑之前,未必能進城。”

“無妨。”劉秀擺了擺手,說道:“可於野外紮營休息。”

“微臣遵命!”寇張插手命令,撥馬而去。

陰麗華望著寇張騎馬而去的背影,含笑說道:“虎父無犬子,寇太守的這位侄子,也是年少有為。”

劉秀仰面而笑,認同地點點頭,說道:“寇張、谷崇二人,武藝高強,精於騎射,都是難得的將才!”

陰麗華笑道:“陛下這次欽點他二人伴駕出征,也是有意安撫寇太守吧?”

劉秀再次大笑起來,拉著陰麗華的手,向回一帶,把她摟在自己懷中,笑道:“還是麗華了解為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