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暗中相助

任觀能力出眾,而且手底下還有一大批的親信,這是鄧奉和鄧終拉攏他的主要原因。

不過任觀對漢軍的消極怠戰,也讓鄧奉把他留在了宛城這個次要戰場,並沒有帶他去與吳漢對戰的主戰場。

此時,知道混入己方大營的細作竟然是劉秀,任觀不由得倒吸口涼氣。他縱身下馬,沖著劉秀一瞪眼睛,怒吼一聲,持刀與劉秀站在一起。

任觀的實力如何,劉秀多少了解一些,現在打起來,他立刻感覺到任觀沒有使出全力,劉秀心中一動,也將自身的實力收斂大半,裝模作樣的與任觀戰在一起。

表面上看,他二人打得虎虎生風,刀光劍影,那叫一個激烈,實則兩人都沒有用出真正的實力。

在激戰過程中,任觀突然低聲說道:“陛下,鄧終現在北營,你們得往南營跑!”

劉秀連出數劍,把任觀逼得連連後退,同時問道:“怎麽跑?”

任觀斷喝一聲,打斷劉秀的搶攻,然後揮舞著大刀,向劉秀展開反擊,低聲說道:“擒下我!”稍頓,他又補充一句:“這裏多為我的部下!”

劉秀多聰明,立刻心領神會。任觀故意賣了個破綻,被劉秀一腳正踹在胸口上。他悶哼一聲,倒著飛出兩米多遠,噗通一聲摔落在地。

他掙紮著還想從地上爬起,與劉秀再戰,後者搶先一步,沖上前來,以赤霄劍逼住他的喉嚨。

劉秀彎下腰身,把任觀從地上拽起,赤霄劍橫在他的脖頸處,大聲喝道:“都住手!再不住手,我先殺了他!”

正如任觀所說,留守大營的多為他的部下。此時人們看到任觀被奸細擒下,人們無不大驚失色,紛紛急聲說道:“你莫傷我們將軍——”

這些兵卒,都是跟著任觀逃回到南陽的老兵,對任觀可以說是忠心耿耿,不離不棄,現在任觀落入奸細的手中,兵卒們一個個心急如焚,卻無一人敢輕易上前。

劉秀向龍淵等人使個眼色,眾人一起聚攏到他的周圍。

而後,劉秀用劍逼任觀,快步向南營方向而去。因為任觀在人家的手裏,周圍的兵卒們不敢阻攔,被迫紛紛後退。

劉秀押著任觀,穿過南營,一路順利來到南營的營門前,此時營門已經關閉,劉秀瞄了一眼,厲聲喝道:“打開營門!立刻打開營門!”

任觀滿頭滿臉都是汗,故作驚慌失措地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打開營門啊!”

下面的兵卒們不敢耽擱,紛紛跑到營門前,合力將上面的門栓搬開,然後又合力把沉重的營門緩緩拉開。

見營門已開,劉秀暗暗松了口氣,邊拉著任觀向營外走,邊對在場的兵卒們說道:“牽過來十匹戰馬!”

任觀吞了口唾沫,向手下的兵卒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說道:“就按照他說的做!”

聽聞任觀的命令,有兵卒跑回大營裏,時間不長,牽過來十匹戰馬。龍淵等人上前,接過戰馬的韁繩,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紛紛向劉秀點下頭。

劉秀拉著任觀又退出一段距離,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任將軍,盡快來洛陽找我!”

任觀低聲回道:“陛下,現在微臣留在鄧奉軍中,反而對陛下最為有利!”

“可是太危險了!”

“微臣乃漢中王之部下,漢中王與陛下情同手足,微臣願以陛下馬首是瞻,更願助陛下一臂之力!”任觀正色說道。

為了做樣子,劉秀依舊用赤霄劍逼著任觀的脖頸,另只手,則在任觀的後背拍了拍,說道:“任將軍忠義,這份情,我會牢記。”

“有陛下這句話,微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劉嘉與劉縯、劉秀的關系的確是好,他們不僅僅是同族宗親。

當年劉嘉的父親死的早,是劉秀的父親劉欽收養得他,劉嘉可以算是劉欽的養子,既是劉秀的族兄,同時也是劉秀的義兄。

時間緊迫,劉秀沒有過多的時間在這裏耽擱,他向任觀說道:“任將軍,身在虎穴,多加小心!”

“陛下乃萬金之軀,更需保重!”

劉秀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先是把陰麗華和許汐泠撫上戰馬,而後,他也縱身上馬,用劍面一拍馬臀,戰馬吃痛,甩開四蹄,飛奔而去。

任觀扭轉回頭,望著劉秀等人絕塵而去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幕當中,他先是輕輕嘆口氣,而後嘴角揚起,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劉秀的膽子還是大啊!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他簡直一點都沒變。

當年,他只帶著三千敢死隊,就敢和四十萬多的莽軍正面對戰。

現在,他只帶著這麽幾個人,就敢混入鄧終軍大營,還成功救走了陰麗華和許汐泠。劉秀的膽識,非但沒有因為他做了皇帝而變小,反而更勝過當年。

在任觀看來,無論是性情、德行還是能力,鄧奉和鄧終都差了劉秀一大截。也只有像劉秀這樣的人,才值得自己去盡心盡力的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