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後院之事(第2/3頁)

她沒注意到大殿的門檻,在不斷的後退中,被門檻絆了一下,身子後仰,直直地向後摔倒,同時也發出啊的一聲驚呼。

陰麗華見狀,下意識地跨前一步,想去拉住她,不過許汐泠並沒有摔倒地上,而是摔進一人的懷中,劉秀。

劉秀的及時出現,恰到好處地抱住了摔倒的許汐泠,大殿裏的陰麗華和郭聖通看到劉秀,臉色同是一變,二人一同福身施禮,齊聲說道:“陛下!”

“子童好大的威風啊!是不是要朕也滾出這裏啊?”劉秀臉色陰沉,凝視著郭聖通。他從不知道,郭聖通還有如此飛揚跋扈的一面。

子童也就是梓童,是皇帝對皇後的愛稱。春秋戰國乃至秦漢時期,都被寫成子童,到了明代,才漸漸被梓童所替代。

聽聞劉秀的質問,郭聖通身子一震,顫聲說道:“臣妾不敢!”

說到這裏,郭聖通眼圈也紅了,委屈的。自從她和劉秀成親以來,劉秀還從未用過這麽嚴厲的語氣和她說過話,更令她感到委屈的是,劉秀還是因為一直被她瞧不上眼的許汐泠。

看到郭聖通哭了,劉秀一肚子的怒火頓時削掉大半。

對郭聖通,劉秀是有很深的感情,雖說他和郭聖通的成親是一場政治聯姻,但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郭聖通一直陪著他,在他率兵南征北戰的時候,也是郭聖通不辭辛苦的一直隨軍同行,以往的點點滴滴,劉秀都有牢記在心。

他深吸口氣,走到郭聖通近前,把她從地上拉起,說道:“子童身為皇後,乃一國之母,不僅要嚴紀律人,更要寬宏待人才是。”

“臣妾謹記陛下教誨……”劉秀的語氣也軟下來,讓郭聖通更覺得委屈,哭得也更兇了。

劉秀能打得下天下,但卻不擅長處理後宮的瑣事。

郭聖通哭哭啼啼,許汐泠也是哭得梨花帶雨,劉秀頗感一個頭兩個大,他看向一旁的陰麗華,陰麗華則是轉頭看向了別處。

現在你知道煩心了,當初你納她們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煩心呢?陰麗華賭氣的沒有理他。

劉秀厚著臉皮走到陰麗華近前,小聲說道:“麗華,你幫我勸勸她倆,我還有政務要去處理,先去清涼殿了。”說完話,他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劉秀逃也一般的背影,陰麗華氣惱地跺了跺腳。她看看郭聖通,再瞧瞧許汐泠,說道:“陛下都走了,郭皇後、許美人,你們還要哭到什麽時候?”

郭聖通和許汐泠的哭聲戛然而止,兩人放下衣袖,擡起頭來,向四周看看,果然,殿內已然沒有劉秀的身影。郭聖通的目光落在許汐泠身上,深深剮了她一眼,說道:“別以為孤看不出來你在陛下面前裝可憐!”

許汐泠似笑非笑地低身福禮,說道:“臣妾恭送郭皇後!”

“哼!”郭聖通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又狠狠瞪了瞪許汐泠,負氣的大步走了出去。剛剛被劉秀訓斥了一番,她現在也不敢輕易動許汐泠了。

陰麗華也不想繼續待下去,向許汐泠告辭,離開了鳳凰宮。

在回西宮的路上,雪瑩和紅箋忍不住雙雙笑了出來,說道:“貴人,郭皇後和許美人不去演百戲,還真是可惜了呢!”

陰麗華先是向周圍環視一圈,緊接著瞪了她倆一眼,不悅地說道:“不許胡言亂語,小心禍從口出!”

雪瑩和紅箋嚇得一縮脖,再不敢多說一個字。陰麗華頗感無奈地搖搖頭,郭聖通和許汐泠,這倆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以前許汐泠只是掖庭令,她和郭聖通之間還沒有直接矛盾,現在許汐泠成了許美人,以後這後宮可要熱鬧了。

陰麗華一邊往前走著,一邊說道:“聽說虛英、虛飛、虛庭三人在平賊時都受了傷,回宮之後,挑選些上好的金瘡藥,給他們送過去。”

虛英、虛飛、虛庭不僅是劉秀的貼身侍衛,深得劉秀的信任,以前他們還去過新野,保護過她,並一路護送她來到洛陽,陰麗華對他們三人一直心存感激,這次得知三人負傷,她心裏也很是擔憂。

郭聖通回到長秋宮,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無從發泄。她氣惱地問下面的宮女道:“孤走之後,陰貴人還留在鳳凰宮?”

一名大宮女急忙回話道:“皇後前腳剛走,陰貴人也走了。”

“嗯!”聽聞這話,郭聖通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大宮女恍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對了,皇後,婢子看到陰貴人的兩個貼身丫鬟去了東觀!”

東觀是皇宮的藏書、修書、校書之地,像五經、諸子、傳記、百家藝術之類,都倉儲於此。東觀修建得十分氣派,環境也好,綠樹成蔭,幽雅別致。

郭聖通一怔,不解地問道:“雪瑩和紅箋去東觀做什麽?”

大宮女說道:“皇後,虛英、虛庭、虛飛三名侍衛,現都在東觀靜養。婢子聽說,雪瑩、紅箋兩位姑娘是過去送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