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矛盾尖銳(第2/2頁)

劉秀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聽完朱祐的話,他認真思索起來,琢磨了一會,他說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他話音剛落,一名家仆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站在房門口,看眼劉秀,又瞧瞧在場的其他眾人,欲言又止。

劉秀有看到站在房門口的仆人,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說話。那名仆人如釋重負,快步走到劉秀面前,拱手施禮,說道:“大王,呂先生被謝尚書抓了。”

仆人說的呂先生,就是呂宴。呂宴本是饒陽的門官,當初劉秀被王郎通緝,逃到饒陽,騙吃騙喝,後來身份暴露,落荒而逃,若非身為門官的呂宴打開城門,劉秀一行人恐怕就折在饒陽城內了。

對於當時出手相助的呂宴,劉秀很是感激,得勢之後,他也沒忘此人,便把他招入麾下,做他的眷屬。

給劉秀做眷屬,雖非官員,但卻是劉秀身邊的人,不僅受人尊敬,而且平日裏還能撈到不少的好處,算是個美差。

聽完仆人的話,劉秀皺了皺眉頭,問道:“謝尚書為何要抓捕呂宴?”

仆人躬著身子,小聲說道:“說是……說是呂先生與皇宮的宮女有染,而且還偷偷變賣皇宮裏的物件。”

還沒等劉秀說話,朱祐猛的一拍桌案,怒聲說道:“放他娘的屁!王郎都是個假皇帝,又哪來的皇宮?哪來的宮女?”

說著話,他轉頭看向劉秀,氣呼呼地說道:“大王,我看這個謝躬,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每天非弄出點幺蛾子出來惡心人,這件事,我們可不能坐視不理。”

與宮女有染這個事,可大可小。

皇宮裏的女人,無論她貴為皇後、嬪妃,還是最底層最卑賤的宮女,理論上來說,她們都屬於天子的女人。與宮女有染,就等於是碰了天子的女子,那還了得?

不過皇宮裏的宮女太多了,歷朝歷代,少則上千,多則上萬,皇帝一個人,不可能臨幸這麽多的女人,所以宮女與皇宮侍衛有染之事,也層出不窮。

這種事一旦被抓到,主要就看天子的心情。天子心情好,睜只眼閉只眼,把犯事的宮女和侍衛驅逐出宮就算完了,天子心情不好,杖刑、殺頭都是有可能的。

現在謝躬以呂宴與宮女有染問罪,如果劉秀不出面的話,呂宴十有八九會性命難保。此時劉秀的臉色不太好看,謝躬什麽時候找麻煩不好,偏偏趕在今天找麻煩。

他站起身形,對在場眾人說道:“我去王宮走一趟,諸位繼續,我去去就回!”說著話,劉秀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主人都走了,在場的眾人哪裏還能坐得住?人們紛紛起身,跟隨著劉秀一並往外走。

劉秀一行人,只是來到王宮的大門口,便看到呂宴被人五花大綁,跪在地上,跪在他旁邊的還有一名女子,想必就是那位與他有染的宮女。

向旁邊看,謝躬正面沉似水地站在不遠處,左右還站著數名將官以及不少的侍衛。

看到劉秀帶著好大一群人來了,謝躬頗感意外,他知道呂宴是劉秀的眷屬,可沒想到,只區區一眷屬,竟然把劉秀都驚動了。

他迎上前幾步,拱手說道:“下官拜見蕭王!”

劉秀擺了擺手,示意他免禮,而後面無表情地問道:“謝尚書為何抓捕孤的眷屬?”

謝躬正色說道:“蕭王有所不知,呂宴不僅與宮女有染,而且與宮女私通,販賣宮中寶物……”

他話沒說完,劉秀打斷道:“呂宴可是去了長安?”

“啊?”謝躬被劉秀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愣了,不解地看著他。

“謝尚書可是在長安抓捕的呂宴?”劉秀正色說道:“當今天下,只有一個皇宮,就在長安,當今天下,也只有一個天子,就住在長樂宮,現,謝尚書說呂宴與宮女有染,那必是呂宴去了長安,謝尚書也必是在長安抓捕的呂宴,孤說得可對?”

謝躬是劉玄的鐵忠,劉秀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符合他這位鐵忠的心思,可是如此一來,他給呂宴定下的罪名,乃至抓捕呂宴的行為,都變得不合理了。

一時間,謝躬面紅耳赤,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了。

劉秀一指面前的宮門,說道:“對了,孤還有件事忘通知謝尚書了,即日起,孤將入住趙王宮,孤的眷屬,也要住在趙王宮內,謝尚書可有異議?”

謝躬聞言,臉色頓是一變,下意識地說道:“這怎麽能行?那可是……”

“那可是什麽?難道,謝尚書是把王郎的住處視為了真皇宮?那麽在謝尚書的眼裏,王郎是真命天子?”說話時,劉秀眼中兇光畢露,手也隨之握住佩劍的劍柄。

倘若此時謝躬膽敢說出一個是字,劉秀會毫不猶豫的拔劍,將謝躬斬於劍下。

謝躬麾下的將領劉慶立刻上前,向劉秀拱手賠笑道:“蕭王誤會了,謝尚書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今日之事,只是一場誤會,還請蕭王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