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肉包打狗(第2/2頁)

很快,王熙便催馬到了他的近前,手中的大刀對準奔命郎的頭腦劈砍過去。

奔命郎沒有用劍招架,身子突然向下一低,在地上翻滾著躲避開王熙大刀的鋒芒。

緊接著,他一軲轆蹲起,斬馬劍順勢向旁揮出。耳輪中就聽哢嚓一聲脆響,戰馬的右後蹄應聲而斷。

噗通!戰馬嘶鳴著撲倒在地,王熙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受慣性使然,向前軲轆出去多遠,虎頭金盔也不知掉到了哪裏。

這是什麽鬼?那名奔命郎暗暗皺眉,他以為自己遇到了敵方的大將,沒想到,竟然是個酒囊飯袋。他站起身形,提著斬馬劍,大步流星地向王熙走了過去。

摔得七葷八素的王熙從地上爬起,甩了甩混漿漿的腦袋,突然發現對方距離自己已近在咫尺,他低頭一看自己的雙手,手裏空空,他身子一震,急忙低身,把落地的長刀撿起。

見狀,這名奔命郎都差點被他逗笑了,看他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冷聲說道:“戰場不是你玩過家家的地方,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

說話之間,他已提不起和王熙打鬥的興致,轉身向帥旗那邊走去。

王熙撿起地上的大刀,怒吼一聲:“我乃陛下長子王熙,鼠輩休走!”

這可真應了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這位奔命郎看王熙年幼,難得發一次善心,要放他一馬,沒想到,王熙不知死活的報出自己的家門。

一聽他是王郎的兒子,這名奔命郎臉上的殺氣頓現,眼中也閃爍出駭人的精光。

他停下腳步,扭轉回神,陰森森的黑眸冷冷凝視著王熙,問道:“你是王郎的兒子?”

“大膽!直呼天子名諱,我要你的腦袋!”說話之間,王熙手持大刀,向奔命郎沖了過去,順勢一刀,向前劈砍。

奔命郎身形一晃,橫移出去。

哢嚓,刀鋒砍在地面上,刀頭沒入泥土大半。

奔命郎看得暗暗咧嘴,懷疑王郎是不是瘋了,就他兒子這身半吊子的本事,王郎也敢放他出城作戰?

他嗤笑一聲,在王熙往外拔刀之際,他猛然向前欺身,斬馬劍橫挑王熙的肋側。

王熙根本沒看清楚對方的出劍,忽覺得自己的肋下一陣刺疼,低頭一瞧,肋側的束帶被劃開一條口子,鮮血正汩汩流淌出來。

他又羞又氣,又恨又怒,暴吼一聲,掄刀繼續向奔命郎劈砍。

可是他的出刀,在奔命郎眼中,要速度沒速度,要力道沒力道,對自己完全不構成威脅。

他二人的打鬥,就如同貓戲老鼠一般,奔命郎在王熙的周圍遊走不定,時不時地攻出一劍,定能讓王熙身上掛彩。

就這麽一會的工夫,王熙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渾身上下,還多出十幾條傷口,身上金黃色的甲胄,也被鮮血染出一條條的紅線。

另一邊作戰的彭拾,眼瞅著王熙不敵對方,他心急如焚。不過他剛這麽一分心,賈復的長戟已橫掃到他的腰側。彭拾頭皮發麻,身子急忙向後倒退。

不過他還是慢了半拍,沙,他小腹前的衣襟被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連帶著,裏面的肚皮也被劃開四寸多長的傷口。

彭拾疼得悶哼一聲,手捂著小腹的傷口,踉蹌而退。

這時候,王熙已被奔命郎踢翻在地,大刀摔出去好遠。

他掙紮著還想從地上爬起,奔命郎走上前來,一腳踩住他的胸口,雙手持劍,高高舉起,對準王熙的脖頸便要劈砍下去。

彭拾也顧上不自己身上的傷口了,他斷喝一聲,將手中的佩劍直接甩了出去,狠狠擲向那名奔命郎。聽聞身側惡風不善,奔命郎下意識地向下一低頭。

當啷!飛射過來的佩劍,撞掉他的頭盔,刹那間,這名奔命郎的頭發散落下來。他回頭怒視了彭拾一眼,再不客氣,對準王熙的脖頸,一劍砍落下去。

哢嚓!

寒光乍現,血光噴射。可憐王熙,以為自己已經打遍邯鄲無敵手了,可他卻不知,他這個邯鄲無敵,只因為他是王郎的兒子。

出了邯鄲,上到戰場,王郎兒子的身份已不會再對他起到任何的保護作用,反倒成了他的催命符。

看到王熙被敵軍一劍砍斷脖頸,當場身首異處,彭拾就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沒嚇得暈死過去。

不過很快,他也不用去同情王熙了,賈復的畫杆方天戟徑直地刺入他的胸膛。

王熙、彭拾,一前一後,相隔不足幾秒鐘,先後命喪疆場。

隨著他二人被殺,帥旗被砍倒,王郎軍將士,軍心大亂,戰場嗅覺敏銳的吳漢,又哪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立刻傳令三軍,對王郎軍展開全力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