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再次勸進

劉秀在真定城住的時間並不長,和郭聖通成親後的第五天,便向劉楊提出要返回信都郡。

劉楊也能夠理解,畢竟王郎還在虎視眈眈的隨時準備從邯鄲發兵北上。

他沉吟片刻,試探性地說道:“文叔在前征戰,攜帶家眷,多有不便,不如把聖通暫時留在真定吧!”

劉秀正色說道:“現在聖通已經是我的夫人,我又怎能把她留在娘家?舅父,我會帶上聖通一起走!”

劉楊聽後,心中大喜。如果劉秀不肯帶郭聖通離開,說明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很一般,這次的聯姻也談不上有多牢固,可現在劉秀願意帶著郭聖通一同離開,這讓劉楊安心了不少。他清了清喉嚨,說道:“文叔,你臨行在即,舅父也沒什麽好送你的。”說著話,他從一旁拿出只錦盒,遞給劉秀。

劉秀不解的接過來,打開一瞧,只見錦盒內放著兩只半片老虎。

老虎為銅制,從中央切開,分成了兩半,倘若合到一起,剛好是只完整的老虎。在虎身上,還雕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只打眼一瞧,劉秀立刻認了出來,兵符!確切的說,它應該叫虎符,其用途就是調兵的。劉秀看向劉楊,說道:“舅父,這是……”

劉楊含笑說道:“文叔欲平定王郎之亂,手中沒兵可不行,舅父送你十萬真定兵馬,助你一臂之力!”說著話,他又向旁招了招手。

劉得快步上前,畢恭畢敬地說道:“父王!”

劉楊看了大兒子一眼,轉頭又看向劉秀,說道:“文叔,舅父還有一事相求。”

劉秀說道:“舅父之事,就是文叔之事,舅父盡管直言。”

劉楊輕嘆口氣,說道:“文約(劉得字文約)生性醇厚憨直,奈何缺少磨練,我打算讓文約到文叔帳下任職,不知文叔可願費心?”

劉秀連想都沒想,拱手說道:“只舉手之勞,舅父太客氣了。”

劉楊哈哈大笑,回手拍拍劉得的肩膀,說道:“文約以後在文叔帳下聽命,軍中之事,一定要向文叔多學多請教,不恥下問。”

劉得忙拱手說道:“父王,文約知道了。”

劉楊大手筆的直接送給劉秀十萬真定軍,同時還把自己的長子劉得安排在劉秀的帳下。

其一,他是真的想磨練自己的大兒子,以後繼承他王位的,肯定是劉得這位嫡長子,可是對於劉得的能力,劉楊一直不太滿意。

他認為在軍中磨練一段時間,或許能讓大兒子有所長進。其次,十萬大軍送到劉秀的手裏,他心中也多少有些沒底,把劉得派過去,算是有個內應。

劉楊的心思,劉秀能猜出一二,也能體量劉楊的用心。

別過劉楊,劉秀率領著真定國的十萬大軍,離開真定城,浩浩蕩蕩的回往信都。

這次的真定之行,劉秀來的時候還不到一百人,可離開的時候,卻是浩浩蕩蕩的十萬兵馬。

這十萬大軍在手,讓劉秀的底氣一下子足了起來,也讓劉秀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躍。

與劉秀同行的吳漢、賈復、朱祐、祭遵、劉植等人也都是眉開眼笑,豪情萬丈。

己方在兵馬只有萬人的時候,便已連挫王郎軍,現在己方的兵馬激增到十余萬眾,平定王郎,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在回程的路上,人們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這日晚上,大軍於宋子縣附近駐紮。這裏已屬巨鹿郡境內,不日便可抵達貰城。

營地。吳漢找到朱祐,兩人在營帳裏圍著火堆坐了下來,吳漢一邊烤著手,一邊說道:“仲先,我們主公和劉玄的關系如何?”

提到劉玄,朱祐滿臉的憤恨之色,憤憤不平地說道:“劉玄小兒,害死了大哥,主公與他,不共戴天。”

吳漢眼睛頓是一亮,緊接著,又愁眉苦臉地說道:“可是主公從來沒對我們說過,有報仇之心!”

朱祐笑了笑,說道:“主公這個人,什麽事情都喜歡憋在心裏,不願意講出來。主公與大哥的感情之深,絕非尋常兄弟能比!”

吳漢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主公有報仇之心,那麽現在,機會可來了。眼下我們有十多萬的大軍,兵強馬壯,主公若在河北稱帝,劉玄鞭長莫及,等到平定王郎,河北局勢穩定,主公再以為兄報仇之名,出兵討伐劉玄,天下可定!”

朱祐聽得一愣一愣的,等吳漢說完,他也陷入沉思。過了許久,朱祐又苦笑道:“以前我也向主公提過此事,結果挨了主公一頓訓斥。”

吳漢嘖了一聲,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以前主公是沒有實力稱帝,而現在不一樣,我們多了十萬的大軍,多了支持我們的真定國,現在主公稱帝,誰又能奈何得了主公?”

朱祐深以為然,雙目晶亮地連連點頭。吳漢進一步說道:“現在這些將士們跟隨主公,舍生忘死,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博得一個好前程?何謂好前程?倘若連主公都是人家的臣子,那麽我們又算什麽?臣下之臣?又何談的前程?只有主公稱帝登基,我等才有出頭之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