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只活一個(第2/2頁)

“我叫鄧禹,現在大司馬帳下,任前將軍之職!”

鄧禹!孫倉和衛包雖不認識鄧禹,但都聽過他的名字,鄧禹可是劉秀身邊的頭號心腹。

看到他二人驚訝的表情,鄧禹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彭寧那個蠢貨,以為我軍都在安險南岸,卻不知,安險南岸只是一座空營,我軍將士,實則早已潛回盧奴設伏。”

孫倉和衛包臉色變換不定,其實,讓他二人潛入盧奴做內應的這個主意,根本不是彭寧想出來的,而是他二人自己想出來的。

他倆對劉鈞這個人還算比較熟悉,說他沒本事吧,他能把一個郡治理得不錯,說他有本事吧,那也實在是高估了他,總體而言,劉鈞就是很平庸的一個人。

孫倉和衛包把劉鈞揣摩得也算透徹,知道用什麽東西可以打動他,自己可以順利潛入盧奴城內。可是千算萬算,唯獨沒算到劉秀竟然識破了他倆的計謀。

棋差一招,滿盤皆輸啊!

想到了劉秀,孫倉和衛包心思同是一動,不約而同地向四周看了看,根本沒看到劉秀的身影。

出了這麽大的事,劉秀作為主事之人,他不可能不現身,他沒有出現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現在根本不在盧奴城內。

孫倉和衛包下意識地對視一眼,暗暗咧嘴,劉秀既然不在盧奴,那說明他還在安險南岸。

現在他二人也不得不佩服劉秀的膽子太大了,鄧禹已經率領中山郡軍回撤盧奴了,劉秀一個人還留守在空營裏,簡直視對面的彭寧於無物。

他二人正在心裏感嘆著,鄧禹幽幽說道:“你二人本是耿將軍的屬下。”

孫倉和衛包知道,耿弇已經投靠劉秀,並且被封為偏將軍,他二人一同點頭,眼淚如同短線的珍珠,哽咽著說道:“耿將軍對我二人不薄,視我等如兄弟……”

不等他二人把話說完,猛然間就聽聞咣當一聲,鄧禹把肋下的佩劍抽出了出來,直接扔到他二人的面前,說道:“看在你倆與耿將軍有些交情的情分上,我給你二人一個機會。”

孫倉和衛包擡起頭來,呆呆地看著鄧禹。

後者慢悠悠地說道:“你倆,只能活一個。活下來的那個,我可以讓他離開,死掉的那個,”鄧禹擡手向城內指了指,說道:“我也會給他留具全屍,和那些屍體一並埋了。”

聽聞這話,別說孫倉和衛包滿臉的驚訝,就連劉鈞臉色也是一變,走上前來,小聲說道:“鄧將軍,此二賊就是兩個禍害,一個也不能留啊!”

鄧禹一笑,說道:“孫倉和衛包本是耿將軍的屬下,要清理門戶,我相信耿將軍更願意自己親自動手。今日放走一個,日後,耿將軍自會去取他的性命……”

他話都沒說完,孫倉茫然把鄧禹丟在地上的佩劍抓起,在周圍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孫倉將手中的佩劍向旁猛的一捅,耳輪中就聽噗的一聲,劍鋒順著衛包的胸口刺入,劍尖在他的背後探出。

這一劍下去,直接把衛包刺了個透心涼。後者瞪大眼睛,好像不認識孫倉似的,直勾勾地看著他,他嘴唇蠕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身子向旁傾斜倒地,躺在地上,四肢只抽搐了幾下,而後便沒了動靜。

孫倉一劍刺死了衛包,連眼睛都未眨一下,他用力的把佩劍從屍體身上抽出來,然後雙手捧著滴血的佩劍,向鄧禹面前一遞,腦袋磕在地上,畢恭畢敬地說道:“鄧將軍,小人之所以離開耿將軍,投靠王郎,皆是受衛包的蠱惑,今日,小人手刃衛包,以此明志,以示忠心,還請鄧將軍收留!”

劉鈞瞠目結舌地看著孫倉,好半晌沒回過神來,世間竟然還有此等厚顏無恥又心思歹毒之人!

鄧禹眯了眯眼睛,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抽出一塊手帕,同時接過自己的佩劍,將劍柄連同劍身,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好像擔心孫倉的手上有毒似的。

擦拭幹凈,他丟掉手帕,收劍入鞘,向孫倉一擺手,說道:“你走吧!希望,你是真心悔改,以後好自為之。”

“還請鄧將軍收下小人!”孫倉向鄧禹連連叩首。

鄧禹沒有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他心裏暗暗嘀咕,我可不敢收你,否則,弄不好哪一天我也得像衛包一樣,步他的後塵。

見鄧禹執意不肯收下自己,孫倉用袖口抹了抹臉上的鼻涕和眼淚,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三步一回頭地向外走去。

眼睜睜看著孫倉走出城門樓,而鄧禹沒有任何要阻止他離開的意思,劉鈞是真急了,咬著牙說道:“鄧將軍,萬萬不可放他走啊,此賊心思歹毒,令人發指,今日若放他,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