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勸進之事

劉秀搖頭說道:“只要雙方的交戰還沒有結束,雙方的勝負就永遠沒有定論!”

只要戰爭還在繼續,就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是劉秀的經驗之談。

昆陽之戰的前夕,四十萬莽軍對陣不到兩萬的漢軍,當時沒人認為漢軍能打贏這一仗,都認為莽軍是穩操勝券,能輕松獲勝。

可結果怎麽樣,四十萬的莽軍一敗塗地,土崩瓦解,灰飛煙滅,王邑、王尋落荒而逃。

這次己方以兩千兵馬,對陣王郎軍兩、三萬人,最終己方是勝是負,劉秀也不知道,只能邊打邊看。

耿弇拱手說道:“主公,末將即刻返回上谷,向家翁請援軍!”

劉秀點了點頭,對耿弇正色說道:“事不宜遲,伯昭需盡快動身!”

“末將遵命!”

劉玄給劉秀封的官是行大司馬事,現在,劉秀已經把前面那個‘行’和後面的那個‘事’都去掉了,就是以大司馬自稱。

身為大司馬,劉秀便可光明正大的分封屬下們的官職,耿弇目前被劉秀封為偏將軍。

在劉秀的這些部下當中,官職能到偏將軍已經很高了,再其之上的,只有鄧禹,被封為前將軍。

朱祐、馮異、蓋延,皆為偏將軍,銚期被封為賊曹掾,王霸為功曹令。值得一提的是,銚期的賊曹掾完全是個虛職。

賊曹掾,顧名思義,就是專司負責盜賊匪寇的官員,可劉秀現在連快屬地都沒有,又能去哪抓捕賊盜和匪寇?

銚期名為賊曹掾,實際上他幹的工作就是收集情報。劉秀給了銚期一道密令,讓他派出手下的全部探子,仔細打探冀州和幽州所有傾向於王郎的官員和士族。

劉秀這麽做,是不是準備秋後算賬,暫且不說,現在他必須要掌握誰是站在王郎那一邊的,誰是中間派,誰又是傾向於自己、傾向於更始朝廷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大敵當前,他最起碼得能分得清敵我才行。

劉秀在盧奴,開始積極備戰。與此同時,於涿郡攻入中山的彭寧一部,勢如破竹,連續攻陷安國、陸成、安險三縣,大軍直逼盧奴。

安險在滱水下遊的北岸,盧奴在滱水上遊的南岸,之間相隔不足百裏。

劉秀判斷,彭寧軍必定會從安險渡河,到達南岸,然後再向盧奴推進過來,他決定先率盧奴的兩千兵馬,去往安險的南岸,在那裏阻擊彭寧部的渡河。

在率軍離開盧奴之前,劉秀一再叮囑劉鈞,他不在期間,務必要嚴守城池,封鎖全城,無論誰來到盧奴,都不得將其放入城內,等他回來之後再說。

劉鈞連連答應,拍著胸脯保證道:“文叔你盡管放心就是,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將其放入城內!”

劉秀點了點頭,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而後他率領盧奴的兩千郡軍,出了城,直奔安險的對岸而去。

這些天,劉秀也不在盧奴躲著藏著了,和劉鈞幾乎天天去往集市,征召新兵。

短短幾天的時間,他二人征召上來數百名壯丁,劉秀離開盧奴的時候,這數百名壯丁他都沒有帶上,而是留給了劉鈞,再加上城內的衙役,可戰之兵,也有六、七百人之多,在劉秀看來,守城是足夠用了。

且說劉秀,率領著兩千兵馬,一路向東,翌日,劉秀部抵達了安險的南岸。

以劉秀為首的兵馬在滱水的南岸列陣,而以彭寧為首的兵馬,則在北岸列陣,雙方將士,隔河相望。

白天,氣溫回升,滱水波濤洶湧,可到了晚上,氣溫驟降,河面開始結冰。

劉秀推測,彭寧部沒有水軍,他不敢白天渡河,最有可能的是,彭寧部會趁著晚上河面結冰,偷偷過河。等到晚上,劉秀派出大批的斥候,緊盯著河面的動靜。

讓劉秀頗感意外的是,即便晚上滱水河面已經結冰,但彭寧部還是按兵不動,全軍將士龜縮在安險城內,毫無準備過河的舉動。

翌日天亮,劉秀在中軍帳裏召見鄧禹等人,推測彭寧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劉秀說道:“彭寧的兵力,數倍於我軍,現在卻停在安險,駐足不前,究竟是何意?”

朱祐撓了撓頭,說道:“可能是彭寧現在還沒有一戰必勝的把握吧!”

鄧禹點點頭,認同朱祐的說話,接話道:“彭寧可能是在尋找我軍的弱點。”

劉秀問道:“仲華以為,我軍的弱點在哪?”

鄧禹沉默了好一會,皺著眉頭說道:“盧奴!”

劉秀聞言,心思頓是一動,仔細想了想,劉秀認為鄧禹說得沒錯,己方的弱點的確是在盧奴。

他們現在率領的兩千將士,都是郡軍,而郡軍中的大多數人,就是盧奴的本地人,一旦盧奴有失,己方軍心必定大亂,到時彭寧率領大軍攻過來,己方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