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發展壯大

王儀的意思是讓劉秀在冀州立一州牧,而這個州牧的人選,自然就是他王儀了。

劉秀自然能聽出王儀的意思,只是立一州牧這麽大的事,劉秀自己哪能決定得了,得劉玄親自下旨才行。

而且即便立了州牧,也未必能起到太大的效果,眼下河北諸郡,都已不聽州府的命令,各自為政。當務之急,還是招撫各郡才是最首要的事情。

劉秀含笑說道:“王太守的意見,我會慎重考慮。”

王儀連連點頭,笑吟吟地說道:“在別的地方,下官不敢說,只要是在魏郡,武信侯的命令,就是朝廷的命令,武信侯有何差遣,下官責無旁貸,必竭盡所能!”

說了這麽半天,只有這句話,王儀算是說進了劉秀的心坎裏。他含笑說道:“在平定匪患這件事上,免不了還要王太守和孫都尉的大力支持!”

“哎呀,武信侯太客氣了!來、來、來,下官敬武信侯一杯!”王儀和孫恪一並舉起酒杯。

劉秀拿起杯子,分別向王儀和孫恪示意了一下,而後,三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現在的劉秀,比之以前更加圓滑,虛與委蛇的本事,堪稱爐火純青。這頓酒宴,可謂是賓主盡歡。飯後,劉秀向王儀告辭,返回驛站。

路上,鄧禹向劉秀近前湊了湊,小聲提醒道:“主公,王儀其人,巧言令色,不足為信。”

劉秀點了點頭,王儀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又哪能看不出來?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只要王儀肯讓我調動魏郡的郡軍,那麽此人便可為我所用。”

回到驛站,劉秀剛坐下沒多久,龍淵走了進來,向劉秀拱手說道:“主公,驛站外有人想求見主公。”

“是何人?”劉秀問道。

“此人自稱朱浮。”龍淵說道。

劉秀不認識朱浮這個人,沉吟了片刻,還是說道:“請他進來吧!”

“是!主公!”

龍淵出去時間不長,從外面領進來一人。這人三十左右歲的年紀,中等身材,國字臉,濃眉大眼,頭頂方巾,身穿長袍,看起來頗有文雅之氣。

“小人朱浮朱叔元,拜見大司馬!”此人進來後,屈膝跪地,向前叩首。

劉秀欠了欠身子,擺手說道:“朱先生不必多禮。”

“謝大司馬。”朱浮挺起身形,跪坐在原地。

劉秀打量他一番,含笑說道:“朱先生想必是誤會了,秀只是行大司馬事,並非大司馬。”說白了,他在河北,只有大司馬的職權,並無大司馬的頭銜。

朱浮正色說道:“在小人看來,大人任大司馬,也是屈才了。”

聽聞這話,坐在房間兩旁的鄧禹等人同是一驚,做大司馬屈才了,他這是什麽意思?朱祐接話道:“先生的意思是,主公當為上公?”

朱浮轉頭看眼說話的朱祐,含笑說道:“做上公,也屈才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臉色頓變。做上公還屈才,那他的意思是,主公當為天子!朱祐吞了口唾沫,看眼劉秀,沒有再往下接話。

劉秀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先生為何不稱秀為武信侯,而稱大司馬?”

朱浮皺著眉頭說道:“武信侯乃當年呂賊之封號,大司馬乃反莽之英傑,光復大漢之棟梁,又豈能與呂祿之流,用同一封號?”

劉秀聞言,眼眸閃了閃,就這一句話,朱浮便讓劉秀對他的好感大增。他淡然一笑,話鋒一轉,問道:“今日先生前來驛站見我,可是有事?”

“小人鬥膽毛遂自薦,前來投奔主公!”

“哦?”劉秀笑了,問道:“先生為何願投奔於我?”

朱浮正色道:“小人已說了,主公乃反莽之英傑,復漢之棟梁,能為主公效力,小人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劉秀眨眨眼睛,仰面而笑,說道:“先生太過獎了。”

朱浮說道:“正所謂得不得,在河北。此次主公奉旨招撫河北,對於主公而言,此乃千載難逢之良機。主公當繼承高祖之大業,救萬民於水火,廣攬河北英傑,安撫河北之民心,上應天道,下行公舉,如此,主公既可平定河北,亦可平定天下!”

劉秀眯縫起眼睛,手也慢慢擡起,握住肋下佩劍的劍柄,幽幽說道:“先生可知,你剛才之言,已有大逆不道之嫌!”

朱浮朗聲說道:“小人乃真心投奔主公,倘若主公以為小人其心可誅,現在盡可以殺了小人!”

“大膽!”劉秀猛然一拍桌案。

沙!站於一旁的龍淵,佩劍出鞘,箭步來到朱浮身旁,手中劍高高舉起,對準朱浮的脖子便要劈砍下去。

朱浮把眼一閉,斬釘截鐵地說道:“即便主公要殺浮,浮還是要說,更始無道,實難長久,主公若不能取而代之,日後,這大漢的江山,仍要落入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