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兵者詭詐

賈復前腳剛出來,便看到有兩名莽兵在拉戰馬的韁繩。那兩名莽兵聽聞腳步聲,雙雙轉頭,看到賈復,他二人同是一怔,脫口說道:“你……”

他二人也僅僅說出個你字,賈復將手中的長戟橫著一掄,沙,電光在兩名莽兵的面前橫掃而過,噗噗兩聲,兩道血箭由他二人的脖頸中噴射出來。

“在這裏!那個闖營的賊人在這裏!”附近有莽軍兵卒連聲喊喝,緊接著,數支弩箭向賈復飛射過來。賈復側身閃躲的同時,將兩名兵卒落地的長矛踢了出去。

噗、噗!兩根長矛在空中化成兩道電光,各自沒入一名莽兵的胸膛。兩名端著弩機的莽兵雙雙慘叫一聲,仰面翻倒。賈復縱身上馬,用力一夾馬腹,催馬沖了出去。人未到,畫杆方天戟先至。一名莽兵胸膛中戟,被賈復頂著向後倒退出五六米遠,撞到一大群人。不等人們從地上爬起,賈復催促著戰馬,在他們身上踩踏過去。

“殺——”兩名莽將騎著戰馬,一人持槍,一槍持戟,邊大聲喊喝著,邊向賈復直沖過來,持槍的莽將速度稍快一些,率先沖到賈復的近前,一槍直刺他的面門。

他出槍快,賈復出戟也不慢,槍頭和戟頭在空中摩擦而過,賈復腦袋突然向旁一偏,沙,槍尖在他的耳邊呼嘯掠過,但他刺出去的一戟,可是結結實實地插中對方的胸膛。噗!隨著一聲悶響,對面持槍的莽將被他一戟捅下戰馬,當場斃命。另一名持戟的莽將接踵而至,運足的渾身的力氣,嘶吼著一戟劈向賈復的頭頂。

賈復橫起畫杆方天戟,向上招架。當啷!砸落下來的長戟被震起有兩尺多高,那名莽將的雙臂就如同過了電似的,酥麻得快要失去知覺。

他也不需要再有知覺了。賈復回手的一戟,橫掃過去,哢嚓,對面的莽將被懶腰斬斷,上半身掉於馬下,下半身還坐在馬上,白的、紅的各種零碎,流淌一地。

兩員莽將,都是一個照面就死在賈復的畫杆方天戟下,下面的莽軍兵卒見狀,無不嚇得臉色煞白,人們端著武器,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剛剛吃飽喝足的賈復不管那些,催馬往前硬沖。戰馬踏入人群當中,慘叫之聲此起彼伏,殘肢斷臂,在戰馬的周圍散落一地。

此情此景,讓莽軍兵卒再無心戀戰,人們尖叫著四散奔逃。賈復並不追殺,他的目標依舊是昆陽。

北營的主將吳儁是一路尋著賈復的蹤跡,窮追不舍,他的速度已經算是夠快的了,可惜一直都未能追上賈復。

他正帶著手下將士往前跑著,迎面跌跌撞撞地來了兩名兵卒,同時還不斷地大聲喊叫道:“將軍!將軍——”

吳儁不知道怎麽回事,勒停胯下的戰馬。有幾名侍衛催馬沖到那兩名兵卒近前,厲聲喝道:“你倆不要命了,竟然攔阻將軍!”

“小人……小人有緊急軍情,要向將軍稟報……”那兩名兵卒累得氣喘籲籲,鼻凹鬢角都是汗珠子。

聽聞他二人的話,吳儁心頭一動,喝退了手下的侍衛,提馬上前,問道:“你二人說有緊急軍情?”

“正是,將軍,小人在那闖營的賊人身上搜到一封書信!”說著話,一名兵卒把那塊撿到的布條拿了出來。

吳儁眯了眯眼睛,問道:“搜?你們可是把那賊子擒下了?”

他一句話,把兩名兵卒嚇得一縮脖,互相看了一眼,另名兵卒結結巴巴地說道:“將軍,是……是賊人身上遺落了一封書信,恰巧被……被我二人恰巧撿到了。”

“哼!”吳儁不滿瞪了他倆一眼,冷冷哼了一聲,說道:“拿於我看!”

一名侍衛上前,接過兵卒手中的布條,翻來覆去的瞧了瞧,確認沒有問題,這才呈交給吳儁。吳儁接過布條,打開,定睛細看。看罷布條上的字跡,他臉色頓變。

見狀,周圍的十數名莽軍將官頗感莫名,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名與吳儁私交深厚的將官催馬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怎麽了?”

“出事了。”吳儁臉色難看,將手中的布條遞給那名將官,後者急忙接過來,低頭一瞧,臉色也跟著變了,詫異地驚呼道:“宛城淪陷?”

他的話音不大,但也足夠周圍眾人聽清楚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張大嘴巴,什麽,宛城淪陷了?

宛城可是朝廷在南陽的最後一塊領地,也正是因為有宛城在,才牽制住了漢軍的主力。

現在宛城淪陷,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漢軍主力隨時可能離開南陽,推進到潁川,來增援昆陽。

一座只萬余名漢軍駐守的昆陽,己方四十多萬大軍,連續打了十多天都未能攻下來,一旦漢軍主力趕過來,與昆陽漢軍裏應外合,己方的局勢可就危急了。

“這……宛城淪陷的消息,我們可一點也沒聽說啊,這,這能是真的嗎?”一名將官咧著嘴,顫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