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專破暗箭(第2/3頁)

等偃月刀掃過,張充立刻挺起身形,怒吼一聲,回手一刀,反斬蓋延的後腰。蓋延不慌不忙,將偃月刀向後一背。

當啷!

張充的回手刀正砍在偃月刀的刀杆上,爆出一團的火星子。二人的戰馬在場地中打轉,馬上的兩人,你一刀、我一刀,廝殺到了一起。

蓋延可是劉秀麾下的猛將之一,能與蓋延打鬥十多個回合沒有落敗,張充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

在土墻上觀戰的劉秀,眯縫著眼睛,暗暗為蓋延捏著一把冷汗。

正所謂首戰勝,戰戰勝,首戰敗,戰戰敗。黃芳的出戰被殺,已經讓己方失去了先機,如果蓋延還勝不了張充,己方的氣勢恐怕就要被莽軍死死壓住了。

張充和蓋延打了十五、六個匯合,開始堅持不住。蓋延的力氣太大,剛開始,他還能硬接蓋延幾刀,但很快,他的手臂就被震得不聽使喚。

接下來,他根本不敢再和蓋延硬碰硬,每次蓋延的刀攻過來,他不敢格擋,只能盡量躲避,場面也漸漸陷入被動。

又打了兩個回合,張充暗暗搖頭,他虛晃了一刀,撥馬向己方陣營跑去。

蓋延正打在興頭上,哪肯放他離開,催馬追了過去。

張充的敗,可不是真敗,而是詐敗。他趴伏在馬背上,看似被蓋延追殺得狼狽不堪,實則他的手將掛在馬鞍子一側的弩機悄悄摘了起來。

他故意放慢馬速,側耳聆聽背後的動靜,感覺蓋延已追至與自己只剩下兩三步遠,再近一點,對方的刀就能砍在自己身上了。

猛然間,張充在馬上挺直身軀,扭轉回身,對準後面的蓋延,擡弩就是一箭。

雙方的距離太近,而且這一箭也來得太突然,別說在場的兩軍兵卒們沒有想到,即便是站於土墻上觀戰的劉秀、王常等人,也同樣沒有想到。

當張充扭回身放箭的時候,劉秀的心都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斜,雙手抓在土墻的墻沿上,連指尖都扣入到泥土當中。

張充的這一記冷箭,是真的令人意想不到,防不勝防。不過他忽視了一點,蓋延可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的‘老將’,雖然他的年紀並不大。

蓋延出自於邊境軍,常年和蠻夷打交道,而蠻夷最擅長的就是這些把戲,抽冷子射你一箭,或者吐你一口噴針,蓋延防陰招的本事,不敢說在劉秀麾下是數一數二的,但起碼也能排得進前三名。

張充以為自己的這記冷箭,十拿九穩,可是在他剛剛扣動弩機懸刀的瞬間,蓋延就已然做出了閃躲的動作。

就聽沙的一聲,射出弩機的弩箭,是緊貼著蓋延頭盔的一側飛了過去,同時在頭盔上蹭出一連串的火星子。

此情此景,讓張充都看傻了,他做夢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有本事能躲過這麽近的弩箭箭射。

他嘴巴不自覺地張開成O型,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先他的眼眸當中,閃現出一道光亮。

蓋延的一刀斜劈下來,在他的眼中反射出光影。

哢嚓!

這一刀,由張充的左肩頭砍入,在他的右肋下砍出,一刀下去,把張充的身子斜著劈成了兩截。

噗通!張充的上半截屍體從馬上摔落下來,下半截屍體還坐在馬鞍子上,這一道將近兩尺長的斜斷口,光滑得如鏡面一般。

蓋延勒馬,跑了回來,看著地上的半截屍體,吐了口唾沫,冷哼道:“鼠輩,想靠暗箭傷我,你還欠點火候!”

說話之間,他手起刀落,將張充的人頭砍下,以偃月刀的刀尖挑起,沖著莽軍那邊振聲喊喝道:“我乃蓋延蓋巨卿,誰敢出來,與我一戰?”

張充帶來的那兩千莽軍,看到張充被殺,而蓋延好似天神下凡一般,嚇得臉色大變,人們好似潮水一般,向本方陣營逃去。

莽軍本陣。

張充被殺,在本陣當中觀戰的嚴尤和陳茂也看得清清楚楚。坐在馬上的嚴尤不自覺地向前傾了傾身子,心裏疼得如刀割似的。

他和張充可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系,十余年的交往、共事,征戰沙場、相濡以沫,私下裏,兩人的關系和親兄弟沒什麽區別。

此時看到張充慘死,嚴尤差點從馬上栽下去。一旁的陳茂手疾眼快,急忙托住他的胳膊,關切地說道:“伯石!”

嚴尤緩了好一會,才算把這口氣緩過來,他握緊著戰馬的韁繩,另只手抽出肋下的佩劍,向前用力一揮。

陳茂見狀,側頭喝道:“傳令下去,全軍進攻!”

嗚、嗚、嗚——

莽營當中,號角聲響起了一片,咚咚咚的擂鼓聲此起彼伏。全軍六個大方陣,齊齊向前推進。

兩軍陣前的蓋延還不想撤,立馬橫刀的站在那裏,劉秀見狀,急聲說道:“鳴金!”

隨著當當當的銅鑼聲響,站於外面的蓋延只能撥轉馬頭,帶著出戰的五百名兵卒,退回到夕陽聚的土墻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