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噩耗連連

劉秀看著二姐倒下去的身子,抓著她衣服的手死死不肯松開。這時,四周的官兵已然圍攻上來,密密麻麻的長矛直奔他和劉伯姬。

他厲聲嘶吼,掄起赤霄劍,哢哢哢,長矛折斷的聲響連成一片。劉秀不斷吼叫著向前催馬,手中劍連續向下劈砍。

擋在戰馬前的官兵被馬蹄子塌到在地,由左右圍攻上來的官兵則紛紛倒下赤霄劍的鋒芒下。不過由後面上來的官兵還是有兩人將長矛捅在馬臀上。

戰馬吃痛,嘶鳴著向前狂沖。耳輪中就聽撕拉一聲,劉元的衣服破裂,被死死抓在劉秀手中的只剩下一塊碎布條。

劉秀急忙扭轉回頭,只見二姐的身軀已然倒在地上,蜂擁而上的官兵圍在四周,長矛齊舉,噗噗噗的落在劉元的身上。

血花四濺,染紅了周圍的一切,同時也染紅了劉秀的雙眼。

此時他眼中流淌出來的都已不再是淚,而是血。劉秀在馬上的身子一陣搖晃,嗓子眼發甜,再次吐出口血水。

劉元與劉伯姬年紀相差懸殊,但與劉秀年紀相仿,姐弟倆的感情要比姐妹倆的感情深厚得多。

親眼目睹劉元一家的遇害,劉伯姬雖也悲痛欲絕,但她的悲痛還是遠不如劉秀那麽深刻。

父親病故之後,母親便帶著大姐去到外公家生活,從小到大,對劉秀照顧有加的就是大哥劉縯和二姐劉元。

在大哥身上,他體會到的是父愛,在二姐身上,他體會到的是母愛。

可是此時,二姐的一家就這麽活生生的慘死在他的面前,他什麽都做不了,誰都救不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有兩只無形的大手,把他的身子撕裂,捏碎成粉末。

劉秀在馬上搖搖欲墜,眼中流淌的是血淚,口中不斷湧出血水。

不過周圍的官兵們不管這些,人們踩踏著同伴的屍體,再次蜂擁而來,密密匝匝的長矛一並向劉秀和劉伯姬刺過去。

“三哥——”劉伯姬的尖叫聲再次把劉秀模糊的神志拉回來,身體裏也不知從哪迸發出的力氣,他揮劍向左右劈砍,赤霄劍依舊鋒利,劈砍在長矛上,長矛紛紛折斷。

這時,官兵當中沖出一騎,馬上的將領手持雙錘,催馬沖至劉秀近前,雙錘齊出,一錘砸向劉秀,一錘砸向劉伯姬。

雙錘來勢洶洶,掛著刺耳的呼嘯聲,劉秀急忙撥轉馬頭,戰馬的側讓,讓砸向劉伯姬的那一錘落空,而砸向劉秀的這一錘已然落至他的頭頂。

劉秀拼盡全力,橫劍向上招架。

當啷!隨著一聲刺耳的鐵器碰撞聲,劉秀再次吐出口鮮血,手臂如同過了電似的,赤霄劍都差點握不住。

由於對方的這一錘力道太大,戰馬的兩只後蹄都承受不住,應聲折斷,跪坐到地上。劉伯姬還沒反應過來呢,劉秀已摟住她的腰身,斜撲了出去。

也就在他兄妹二人撲出的瞬間,雙錘再次落下,將戰馬跪坐在地的腰身都硬生生的砸折。

持錘的莽將連續兩擊不中,氣得哇哇怪叫,手中的雙錘用力一磕,就聽當啷啷一聲巨響,四周的官兵被震得捂著耳朵,連連後退。

莽將的胯下戰馬嘶鳴,再次本劉秀和劉伯姬沖了過去。

劉秀第一時間把抱在懷中的劉伯姬全力推開,他自己則直面迎面奔來的戰馬。

“給老子趴下!”馬上的莽將運足了臂力,雙錘一並砸向劉秀。

劉秀深吸口氣,將湧上來的一口老血硬生生地吞回到肚子裏,他舌尖頂住上牙堂,做出橫劍招架的姿態。

見狀,莽將眼中閃過駭人的兇光,更是把十二分的力氣都加注在雙錘上,只想著雙錘下去,把劉秀砸扁。

可他沒想到的是,劉秀的招架只是個虛招,當雙錘砸落到近前時,他身子橫著躥了出去,不僅讓過了對方的雙錘,同時也避開了戰馬的沖撞。

他橫移出去也就半米多遠,緊接著身子一頓,腳尖在地面上用力一點,人已騰空躍起,於空中有個明顯的滯停時間,當莽將騎馬從他身側掠過的瞬間,他單手探出,抓住對方肩頭的甲胄,用力一拉,那名莽將沒有被劉秀拽下來,倒是他懸停在空中的身子受拉扯之力,一屁股坐到了莽將的身後。

那名莽將大驚失色,正要扭轉回身,想把坐到自己背後的劉秀打下去,但來不及了,劉秀的赤霄劍已抵在他的脖頸前,橫著一劃。

噗!

一道血箭從莽將的脖頸處噴射出去,咣當、咣當,莽將手中的雙錘脫手掉落在地上,發出兩聲悶響,劉秀一手抓著對方的頭發,一手死命的將赤霄劍向後收。

莽將碩大的腦袋,被劉秀硬生生地割了下來,無頭的屍體落下戰馬,劉秀提著斷頭,片刻都未耽擱,大吼一聲,揮臂甩了出去。

剛才被劉秀推開的劉伯姬還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但她的身側已有數名官兵在端著長矛,向她小心翼翼地緊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