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劍上有毒

看著突然闖進來,手持利刃的蒙面黑衣人,姑娘嚇得啊的一聲尖叫,雙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兩名黑衣人瞅了她一眼,緊接著,目光向房間的四處來回掃視。這個房間不算大,也沒多少擺設,放眼看去,一目了然。兩名黑衣人只大致環視了一圈,其中一人便轉身往外走去,另一名黑衣人看向那名姑娘,問道:“剛才有沒有人進來?”

姑娘呆呆地搖頭,顫聲說道:“沒……奴家沒看見……”

黑衣人凝視她片刻,一抖手中劍,轉身往外走。走到房門口,他正要出去,擡起來的腿卻又慢慢縮了回來。

他提著鼻子,連吸了兩口氣,眼中精光一閃,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那名姑娘,語氣陰冷地說道:“為何你的房間有血腥味?”

他這句話,讓藏在床下的劉秀都大吃一驚。

他身上的確有傷,傷口也的確是在流血,不過他已經灑了那麽多的胭脂,連他自己都已聞不到血腥味了,而對方竟然還能聞出來,這得是多敏銳的嗅覺?

黑衣人一步步向驚呆嚇傻的姑娘走去,到了她近前,他手腕一晃,青鋒劍的鋒芒已然抵在姑娘的喉嚨上,他沉聲道:“說!為何你的房間會有血腥味!”

姑娘激靈靈打個冷顫,小臉煞白,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奴家來……來了月事……”

聞言,黑衣人眼眸一閃,皺了皺眉頭。姑娘的臉色由白變紅,她慢慢拉起裙擺,面紅耳赤地說道:“如果……如果大爺不信,可以看一看……”

她的裙擺越提越高,眼瞅著要露出褻褲的時候,黑衣人猛然收劍,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口中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晦氣。”

兩名黑衣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房間,過了一會,聽聲音對方已經走遠,那名姑娘不由得長松口氣,癱坐在地上,汗珠子順著她的雙鬢流淌下來。

就在眾黑衣人像沒頭蒼蠅似的逐一房間搜尋劉秀的時候,百香樓外突然響起悠長又尖銳的哨音。

聽聞哨音,眾黑衣人紛紛停止了搜尋,從個個房間裏跑出來,相互看了看,然後一同向外跑去。

這群黑衣人,來得快,跑得更快,只眨眼工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離開後都不到五分鐘,就聽外面的街道上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數以百計的軍兵快速奔跑過來,在其後面,還有大批的馬隊在往這邊趕。

確認黑衣人都已逃走,劉秀方從床底下鉆出來。

那名姑娘顫巍巍地站起身形,快步來到劉秀近前,低頭看眼他手臂上的傷口,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你受傷了,留了好多的血……”

常在沙場上廝殺的劉秀,早已不在乎這樣的小傷。他擡頭看著眼前的這位姑娘,直到此時,他才仔細打量她。

這名姑娘年紀不大,十六、七歲的樣子,模樣生得不錯,皮膚白凈,五官秀美,不過在她的右額角有好大一塊紅色胎記,都延伸到了右眼。

這塊胎記無疑破壞了姑娘整張臉的美感,讓她原本嬌美可愛的模樣看起來猙獰又嚇人。

劉秀看罷,暗道一聲可惜,好端端的一位姑娘,生得白白凈凈,清清秀秀,但卻長了這麽一大塊礙眼的胎記。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對於這位姑娘來說,長了這麽一塊胎記,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別的姑娘在房間裏都是因為有客人來光顧,不過這位姑娘待在房間裏,估計是老鴇的命令,不想讓她出去嚇人。

看她房間裏的擺設,一窮二白,估計平日裏也沒有客人來光顧她,這塊胎記,倒是保住了她的清白。

劉秀聲音有些虛弱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家叫……叫小卿。”“我問你的本名。”“慕妍卿。”

劉秀點了點頭,尋思片刻,問道:“原縣衙廷掾慕盛和你是?”

姑娘身子一震,小聲說道:“正是……是家父。”

劉秀仔細想了想,幽幽說道:“我不記得慕盛有你這麽一位千金。”

劉秀在新野待的時間不斷,對於縣衙的官員談不上了如指掌,但也是了解一些的。

在他印象中,廷掾慕盛有兩位女兒,長女早已嫁為人婦,小女閨中待嫁,據說生得貌美如花,上門提親的人還不少。

可看這個慕妍卿的年紀和長相,既不是慕盛的長女,也不是小女,那她又是從哪蹦出來的?

姑娘低垂下頭,低聲說道:“奴家是庶出,以前不住在城內,一直住在城外的莊子裏,後來父親出事,奴家……奴家便被送到了百香樓。”

原來如此,難怪沒聽說過慕盛有慕妍卿這麽個女兒,原來是庶出,看她這副模樣,估計以前在慕家也不會太得寵,不然也不至於被安頓在城外的莊子裏。

他們正說著話,就聽外面傳來轟隆隆上樓的腳步聲,與此同時,還能聽到馬武扯脖子的叫喊聲:“主公!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