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主動相邀

鄧禹多聰明,只看到許紘飄忽不定的眼神,也就明白了人家的意思。許汐泠不是病了,而是在氣主公沒有收下她,現在是在拿喬呢!

他含笑說道:“既然許小姐有恙在身,在下就不多打擾了,許先生,告辭!”

“呃,鄧校尉慢走!”許紘陪著笑,把鄧禹送出許府。等鄧禹走後,許紘快步走到回到大廳,不知何時,許汐泠已經坐在大廳裏,正慢悠悠地喝著茶水。

許紘看了許汐泠一眼,對這個女兒,他是又有氣又很佩服。

佩服的是她竟然能算到劉秀會派人來找她,提前稱病,氣惱的是,鄧禹對許家有恩,她稱病不見,也太說不過去了。

他在許汐泠旁邊坐下來,意味深長地說道:“汐泠,你為何稱病不見鄧校尉?鄧校尉人品才貌俱佳,既是遠近聞名的才子,又年少有為,現逢亂世,有鄧校尉這麽一個人可以倚靠,對你,對許家,都是……”

許紘話沒說完,許汐泠放下茶杯,擺了擺手,打斷父親下面的話。她嫣然一笑,說道:“父親,鄧校尉是奉命來找我的。”

“奉命?奉……奉誰的命令?”

許汐泠笑了,反問道:“父親,在湖陽,能使喚得動鄧校尉的人,還會有誰?”

“劉秀……劉將軍?”許紘詫異地睜大眼睛。

“嗯。”許汐泠含笑點點頭,說道:“他派鄧禹前來,必是想請我為他做事。”

“可是,劉將軍不是已經拒絕了嗎?”許紘本來就不同意許汐泠去從什麽軍,一個姑娘家,整天混在男人堆裏,那算怎麽回事?劉秀拒絕了此事,還正合他心意。

許汐泠說道:“舂陵軍已經把被俘的縣兵都放了。”

許紘不解地看著許汐泠,沒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許汐泠繼續說道:“舂陵軍剛剛占領湖陽,局勢未穩,這個時候釋放三千多縣兵俘虜,是有很大的隱患。選擇在這個時候放人,說明舂陵軍是不得不為之,那麽又有什麽事能逼迫舂陵軍必須要這麽做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猜對了,柏松門的弟子大量混入縣兵俘虜當中,正準備伺機而動,舂陵軍心存顧慮,只能硬著頭皮,提前釋放縣兵俘虜。

也正是因為自己猜對了,劉秀見識到自己的能力,才派鄧禹前來請她。

許紘聽了半天,腦子裏還是迷迷糊糊,他問道:“汐泠,你不打算去幫劉將軍做事了?這樣也好,一個姑娘家,找個好人家,相夫教子,方為正道!”

許汐泠最不愛聽的就是這樣的話,姑娘家又怎麽了?難道姑娘家就注定了只能去相夫教子,一輩子碌碌無為?她自小從師學藝,為的就是能有一天大展身手。

可是天下豪傑雖多,但能令她心儀者卻寥寥,就目前來看,劉秀還是很討她的好感,起碼劉秀這個人心術正直,非李軼之流能比。

不過她也是有脾氣的,她可不是你想拒絕就拒絕,想找回去就找回去。劉秀光派一個鄧禹前來請她,還不太夠分量。

鄧禹來了趟許府,連許汐泠的面都未能見到,無功而返。回到縣衙,劉秀見鄧禹是一個人回來了,好奇地問道:“仲華,許小姐沒有跟你一起來?”

聽聞他的話,鄧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搖頭說道:“許小姐病了。”

“病了?”

“是啊,估計是人家主動前來投奔,卻被主公無情拒絕,回到家中,心裏窩火,就一下子病倒了吧!”鄧禹一本正經地說道。

劉秀揉著下巴,仔細想了想,喃喃嘀咕道:“我感覺,許小姐不像是心胸如此狹隘之人。”

鄧禹一笑,說道:“心胸未必狹隘,但姑娘家的小性子肯定是有的。”

劉秀揚起眉毛。鄧禹說道:“依我看,稱病是假,置氣是真!主公明明已經拒絕了人家,現在看到許小姐的才能,又調過頭來去邀請人家,許小姐的心裏自然不會痛快。”

“原來是這樣。”劉秀沉吟片刻,拍拍鄧禹的胳膊,說道:“仲華,走,再去一趟許府,這回我跟你一起去!”

鄧禹扶額,說道:“主公,人家主動來投,你拒絕了,現在人家不想來了,你反倒要親自去邀,這……”未免也太厚臉皮了。

劉秀不以為然地仰面而笑,說道:“如果臉皮厚點就能廣納天下賢士,我寧願自己的臉皮比城墻還厚。”

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通過許汐泠能提前判斷出柏松門弟子混在縣兵俘虜中這件事,足以證明許汐泠才能過人,這樣的人才,管她是男是女,是俊是醜,劉秀絕不會輕易放過。

鄧禹無言地搖搖頭,跟隨著劉秀,再次去了趟許府。

若是以前,以鄧禹的性格,被人家拒絕了一次,他絕不可能再回頭,現在跟隨劉秀的時間長了,他感覺自己的臉皮也變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