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天子劉秀(第2/2頁)

人們瞠目結舌地看著劉秀,過了好半晌,鄧毅狠狠一拍自己的桌子,厲聲說道:“莽賊無道,莽軍更是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生!”

鄧硃翻了翻白眼,向鄧毅揮手說道:“文慶,慎言!慎言啊!”

“這裏都是老熟人,又沒有外人,怕什麽?”

在鄧毅和鄧硃說話的時候,劉秀、鄧晨也在仔細觀察其他眾人的反應。

一直沉默不語的鄧奉猛的拍案而起,振聲說道:“父親,我覺得毅叔說得沒錯,莽賊、莽軍,就是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生!”

說話之間,他挽了挽袖口,露出布滿了疤痕和厚繭的拳頭,目光如電地掃視在場眾人,幽幽說道:“今日之言,誰若膽敢泄露出去半句,就算我鄧奉能饒他,可我的拳頭,也饒不了他!”

在新野,鄧奉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打架不要命的主兒,就連‘小霸王’王瑾見了他都畏懼三分,更何況其他人?

在場眾人紛紛說道:“元之放心,我等絕不會把今日的所聽所言泄露出去半句!”

“是啊,元之,你就放心吧,誰敢去告密,我們大家都饒不了他!”

聽聞眾人的表態,鄧奉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鄧晨哈哈一笑,向鄧奉揮揮手,說道:“元之,坐下,今日赴宴者,皆為我鄧家之摯友、貴客,你這般大吵大嚷,成何體統?”

連鄧硃都不太能管教得主的鄧奉,卻十分聽鄧晨的話,聽聞叔父之言,他撓了撓頭發,隨即一屁股坐回到鋪墊上。

鄧晨掃視左右,含笑說道:“元之年少沖動,說話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諸位多多擔待!”

“哎呀,偉卿兄太客氣了!”

“是啊,偉卿兄這麽說,未免也太見外了嘛!”

今天但凡能被邀請赴宴的人,要麽是鄧家的宗親,要麽是鄧晨的摯友,就連蔡少公都和鄧家有很深的淵源。

接下來,眾人不停的詢問劉秀在益州的所見所聞。

劉秀不厭其煩的講述起來,有些事情他多少會誇張一些,而有些事情他故意隱去未說。

像他擒下歇族族長歇桑這種可以讓自己在人面前大出風頭的事,他是只字未提。

他主要講的是京師軍和蠻人的殘暴,益州的情況有多悲慘,百姓們的生活又有多艱辛,潛移默化的激發起在人們對新莽朝廷的不滿,從而產生同仇敵愾的情緒。

他講得繪聲繪色,眾人也都聽得心有戚戚焉。像鄧奉、鄧毅這種本就對朝廷不滿的人,聽了劉秀的講述,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趁著劉秀的講述告一段落,眾人喝酒感嘆的時候,鄧毅恍然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蔡少公,拱手說道:“蔡公!”

“文慶!”蔡少公對鄧毅一笑。

鄧毅說道:“蔡公對玄學頗有見地,尤其是讖學,更是造詣深厚,遠近聞名,不知蔡公可在讖學當中悟出未來之國運?”

言下之意,這新莽朝廷到底還能不能長久,若不能長久,還需多長時間它才會垮台。

聽聞鄧毅的問話,眾人紛紛停止了交談,一同看向蔡少公,包括劉秀、鄧晨等人在內。

蔡少公看眼鄧毅,但笑未語。

如果蔡少公未參悟出國運,大可搖頭否認,但他此時笑而不語,顯然是真的參悟出了什麽。鄧毅和鄧奉都是急脾氣,兩人異口同聲道:“蔡公,您倒是說說嘛!”

蔡少公含笑問道:“你們想知道?”

這不是廢話嗎?不僅他二人想知道,在場的眾人,沒有誰是不想知道的。

鄧毅和鄧奉連連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蔡少公。

蔡少公又沉默了片刻,輕描淡寫地問道:“你們可知道,世間有本奇書,名為《赤伏符》。”

聞言,在場眾人都是滿臉的錯愕,《赤伏符》?這是什麽書,從未聽說過啊!

劉秀卻是心頭暗驚,倒吸了口氣,不過他並沒有流露出來。

蔡少公環視在場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從這本奇書中,我有參悟到,未來的江山,不會姓王,而是姓劉,能做皇帝的人,名叫劉秀。”

他說完這句話,現場靜得鴉雀無聲。這個預測太震撼了!這麽說來,新莽朝廷是真的長久不了了?王莽的皇位是真的要坐到頭了?

鄧終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又清了兩下喉嚨,小心翼翼地問道:“蔡公所言之劉秀,可是國師公?”

他說的國師公,也就是原名劉歆,後來又改了名字的國師劉秀。

蔡少公看眼鄧終,拿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口酒水,再未多言。

見宴會上的氣氛有些尷尬,劉秀仰面而笑,以開玩笑的口吻反問道:“元鵬又怎知不是我這個劉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