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禍事之根(第2/2頁)

別看他一大把年紀,但眼睛卻亮得驚人,被他打量著,劉秀感覺好像有兩把刀子在自己身上刮來刮去。他心頭雖驚,臉上可沒有絲毫的流露,一直都是樂呵呵的。

他拱手說道:“晚輩文叔,見過蔡公!”

可能因為修道的關系,蔡少公平日裏也是淡漠之人,很少表現出對誰會特別關注,但此時,他的目光卻在劉秀身上轉了好幾圈,停留的時間出奇的長。

過了好一會,他眼中的精光才漸漸消失,整個人也變得平和了許多。

他微微一笑,拱手還禮道:“文叔不必客氣。”稍頓,他禁不住追問了一句:“文叔也修煉道法?”

他這話,不僅把劉秀問愣了,一旁的鄧晨也愣了,錯愕地看向劉秀,阿秀還修煉道法嗎?自己怎麽從來沒聽說過這事?

劉秀一笑,實話實說道:“蔡公,晚輩從未修煉過道法。”

“哦!”蔡少公又注視劉秀半晌,才收回目光,含笑道:“看來是我老頭子眼花了。”

嚴光能看出劉秀體內金光內斂,道行比嚴光還深厚的蔡少公,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一個人,體內隱隱現出金光,這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是道行深厚的得道高人,要麽就是天生的。

如果說劉秀是得道高人,蔡少公也不相信,他畢竟才二十出頭,即便打娘胎裏修道,也不可能練到金光內斂的程度。

如果說是天生的,那麽劉秀這個人就很不簡單了,他的運勢之旺,將遠非常人能比。

鄧晨笑容滿面地擺手說道:“蔡公,快快快,裏面請、裏面請!”

“請!”

劉秀和鄧晨把蔡少公讓進正房的大堂裏。

現在賓客都來得差不多了,眾人分賓主落座。

鄧晨作為主人,自然是居中而坐。他右手邊的第一位是大哥鄧硃,左手邊的第一位是蔡少公。

而劉秀就坐在鄧硃的旁邊。其實以劉秀的身份和輩分,在這樣的宴會當中,他的坐席不應該這麽靠前,這完全是出自於鄧晨的安排。

做出這樣的安排,也等於是向在場的所有人表明,劉秀在他鄧晨心目當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在場的賓客也都是明眼人,來的時候是鄧晨和劉秀一同接待的自己,現在坐席又是這樣的安排,自然都能看出鄧晨對劉秀的重視程度。

眾人的心裏對劉秀這個人,也都有了重新的評估。

鄧晨環視在場眾人,拍了拍巴掌,讓下人送上酒菜。二十多名家仆手捧的托盤,魚貫而入,將酒菜一一擺放在眾人面前的小方桌上。

等仆人們都退下後,鄧晨端起酒杯,含笑說道:“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是偉卿的至親摯友,誰都不用客氣,來來來,我們大家先幹一杯!”

“幹!”眾人紛紛拿起酒杯,向鄧晨那邊舉了舉,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鄧晨與眾人推杯換盞,三五杯酒水下肚後,人們的話都多了起來,大廳裏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熱絡。

鄧終拿起酒杯,目光黝黯地向劉秀那邊瞥了一眼。本來坐在父親身邊的人應該是大哥和自己,現在卻變成了劉秀坐在那裏,他心中自然很不舒服。

他眼珠轉了轉,開口說道:“劉公子!”

劉秀看向鄧終,含笑說道:“元鵬!”

鄧終一笑,故作好奇地問道:“聽說前段時間劉公子曾隨伯升兄去到益州,參加義軍,還與蠻人打過好幾仗,不知劉公子手刃了多少蠻子?”

在鄧終看來,劉秀就是個莊稼漢,要說種地的本事,他能一個頂倆,但要說上陣殺敵,恐怕十個劉秀綁到一起,也抵不過一個蠻兵。

他當眾這麽問,就是存心給劉秀難堪,讓他下不來台。

其他人也都對益州的戰事挺好奇的,聽聞鄧終的問話,人們不約而同地停止了交談,目光齊刷刷地向劉秀看了過去。

劉秀臉上噙著笑意,沉默未語。

等了好一會,見劉秀一直沒接話,鄧終心中暗笑,臉上卻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其實未能殺到蠻兵,劉公子也不必羞愧,畢竟蠻子的驍勇善戰也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