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被擺一道

啪!

朱祐這一指彈得結實,力道之大,讓那名青年腦袋後仰,噔噔噔的連退了三大步才算把身形穩住。

緊接著,就聽當啷一聲,佩劍脫手落地,那青年雙手捂著腦門,蹲在地上,死命的哀嚎。

傲慢青年王瑾和另幾名青年見狀,不約而同地倒退一步,先是滿臉吃驚地看眼同伴,然後又驚又駭地看向朱祐,其中一名青年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敢傷人?”

“傷人?”朱祐嘿嘿笑了兩聲,又彈了彈手指頭,說道:“下一指,我就在你們的腦袋上開個洞!”

這些和王瑾在一起的青年都是家境富裕的紈絝子弟,平日裏和王瑾欺負個人,那是一個頂倆,真碰到硬茬子,一個比一個慫。

見朱祐如此了得,竟然只用一根手指頭就把同伴打得倒地不起,一眾富家公子無不皆嚇得心底發寒,再不敢貿然上前。

王瑾看了看左右,見兩邊的同伴沒一個頂用的,他心中暗恨,怒火中燒,手握著佩劍的劍柄,一步步地向劉秀走過去,同時狠聲說道:“你可以走,不過得把傷人的給我留下來!”說著話,他雙目陰毒地怒視著朱祐。

劉秀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說道:“是你的人持劍行兇在先,現在趴下了,又能怪的了誰?”

“鄉巴佬,我看你找死!”說話之間,王瑾猛的把佩劍抽出,對準劉秀的脖頸,一劍揮砍過去。

他是嚇了死手,這一劍又快又狠。劉秀只稍微向後一仰身,便輕松躲避開王瑾的劍鋒,對方還打算收劍再攻,劉秀後仰的身形向前一傾,跨前一步,出手抓住王瑾的手腕,含笑說道:“閣下適可而止吧。”

表面上看,劉秀只是抓住對方的手腕而已,實際上,他的手掌在暗暗加力。

王瑾感覺自己的手腕不像是被人抓住,更像是被一頭老虎死死咬住。剛開始他還能強忍著,沖著劉秀狠聲說道:“放手!聽見沒有?我讓你放手!”

劉秀的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抓得更緊。王瑾甚至感覺自己的腕骨都在嘎嘎作響,好像隨時要被對方捏碎似的。

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額角滴淌下來,他的手也再握不住劍柄,五指松開,佩劍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我說,適可而止可以嗎?”劉秀身子前傾,靠近王瑾,面帶微笑,柔聲說道。

“我爹是王璟,你敢動我,我爹能活剝你的皮!”王瑾疼得渾身突突直哆嗦,英俊的五官都變得扭曲猙獰,但態度依舊強硬。

劉秀隨即又加了兩成力氣,繼續含笑問道:“適可而止,可以嗎?”

此時王瑾已然受不了了,額頭汗如雨下,臉色慘白,而他的手掌幾乎都變成了醬紫色。

他感覺只要對方再加一點力氣,他的手腕就得被對方捏折。王瑾恨得牙根癢癢,但又不敢發作,只能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好!”

劉秀聞言,樂呵呵地與王瑾對視片刻,而後,他方慢慢松開王瑾的手腕,倒退一步,腳尖先是在地上的佩劍一鉤,緊接著向上一挑,佩劍從地上彈飛起來,劉秀隨手將彈起的佩劍抓住,隨手向前一遞,就聽沙的一聲,佩劍插回到王瑾肋下的劍鞘當中。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瀟灑又飄逸。

他笑道:“這就對了嘛,冤家宜解不宜結,告辭!”說完話,他向朱祐、蓋延、龍淵三人一甩頭,轉身離去。

王瑾看著劉秀四人離去的背影,眼中射出的兇光如同刀子似的,恨不得在劉秀身上插出倆窟窿。

不過此時他的右手如同剛被石碾子碾過似的,又酸又麻,又脹又痛,別說使不上力氣,甚至都已不聽他大腦的指揮,抖動個不停。

看到劉秀等人走遠,身影於街道上的人群當中消失,那幾名富家子弟才紛紛跑到王瑾近前,面帶關切地問道:“王公子,你沒事吧?”

“好在這些鄉巴佬跑得快,不然小爺今天非宰了他們不可……”

王瑾狠狠瞪了周圍人一眼,什麽話都沒說,邁步向自己的馬匹走了過去,同時咬牙切齒地說道:“劉秀,你給我等著!”

街頭上剛剛發生的沖突,隨著雙方的各自離去,轉眼間又恢復了風平浪靜,原本圍觀看熱鬧的人們也都紛紛散去。

就在街道一旁的酒樓二樓,靠近窗戶的地方,坐著兩名青年,這兩人的穿著都很華麗,頭頂玉冠,腰系玉佩,就連佩劍的劍柄上都鑲嵌著光彩奪目的寶石。

這兩名坐在窗邊的青年,將街道上發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其中年紀稍小的青年喃喃自語道:“劉秀?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年紀稍大的青年沉思片刻,恍然一笑,說道:“是鄧夫人的小弟。”

“鄧夫人?哪個鄧夫人?”

“當然是鄧府的鄧夫人了,還能是哪個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