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零章 跪下,我就是你們的新統帥(第2/2頁)

真打不動他。

哪怕是他的後背。

楊信回過頭,向著那些線膛槍手做割喉狀。

後者嚇得四散奔逃……

下一刻楊信沖上了重炮堡,幾個英勇的士兵上前,他雙拳以極快速度伴隨他的狂奔轟出,也不知道是被他打飛還是撞飛的,所有阻擋他的士兵全都慘叫著飛出並墜落。

他就這樣沿著這道城墻般的堡壘頂部一刻不停狂奔,低著頭雙拳一刻不停地轟出。

前方一片飛起的身影。

下面的大同軍依然在射擊。

但絕大多數子彈都很難打中,畢竟指望火繩槍打這樣一個快速移動的目標還是很困難,而且就算擊中也毫無意義,這個渾身盔甲厚到誇張的家夥就像個不死的怪物。不對,應該說就像是一個不死的神靈,一個金甲的戰神,此刻甚至就連張名振都感覺到了一種絕望,而那些在炮堡頂部的士兵幹脆已經在逃跑。他們連迎戰的勇氣都沒有了,和一個根本無法戰勝的敵人戰鬥直接讓人崩潰,在這樣的敵人面前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逃跑。

然後楊信終於停下了。

下面也沒人開槍了,那些火槍兵用畏懼的目光看著他。

“怎麽不打了?”

楊信站在一尊大炮前說道。

在他身後是洶湧的喊殺聲,就連大同軍的第二重陣地也被那些倒戈的士兵淹沒,實際上是那些十八斤重炮陣地的守軍同樣出現倒戈。

張名振對他的近衛軍忠誠度估計過於樂觀……

他的確準備血戰到底。

但指望一萬五千人全都跟著他血戰到底?

開玩笑。

楊信對待俘虜的原則,早就已經通過無錫的大戰盡人皆知,蕩寇軍可是優待俘虜,上次被俘的那些不但得到很好的醫治,甚至後來都在不再與蕩寇軍為敵的保證書上按手印,然後全都發路費回家了。既然投降根本不用擔心被砍頭,而且還能拿著路費回家,那打不過就投降唄,說到底就是混口飯吃,誰還真的對張名振這些人忠心到生死與共?

“都放下武器吧!”

張名振黯然說道。

他身旁那些士兵毫不猶豫地扔掉了手中的武器。

張名振的神情更加黯然了。

他深吸一口氣……

“事已至此,張某無話可說,敗軍之將,任憑處置,只請閣下放過我這些兄弟。”

他說道。

“可以,不過你最好別自殺!”

楊信說道。

“張某會等你來淩遲的!”

張名振恨恨地說道。

“那樣最好!”

楊信說道。

說完他看著那些惶恐不安的士兵。

“跪下,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新的統帥!”

他威嚴地喝道。

所有那些士兵全都戰戰兢兢地跪倒在了他腳下……

而就在此時,牛首山下逃亡的錢謙益正黯然回首,看著雨花台上彌漫的硝煙,不過只有他和熊明遇,他們在離開雨花台後,緊接著在混亂的戰場上被沖散,張名揚和商周祚不知道被沖到了哪裏,此處只有百余騎保護著他們倆……

“炮聲怎麽停了?”

熊明遇皺著眉頭說道。

那些萬斤巨炮的炮聲在這裏都足夠能聽到,他們也聽了一路,但現在那炮聲已經停了。

“還能怎樣?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枉費了咱們一番心血,吃咱們的喝咱們的,真正生死關頭一個管用的都沒有,時窮節乃見啊!”

錢謙益恨恨地說道。

很顯然他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

熊明遇長嘆一聲。

兩人也沒再多說什麽,趕緊催馬繼續他們的逃亡。

然而他們卻並沒注意到,在前面的一處山頭,一個人手中的望遠鏡正隨著他們緩緩移動……

“這是兩條大魚啊!”

被楊都督派往陜北救災,以至於錯過了一系列戰鬥的蕩寇軍哨長羅汝才,看著望遠鏡裏面的兩個身影饒有興趣地說道。

在他身後山林中,數以千計破衣爛衫的逃奴,逃兵,乃至於逃犯,全都用熱切地目光,看著這群如喪家犬般逃亡的家夥,就像看著一群送上門的肥羊,很顯然羅汝才終於幹起了他原本歷史上幹的。

“你真是李錦的叔父?”

他低頭問身邊一個年輕人。

“我不就是比他小嗎?他都當大官了,若非真是他叔父,冒認官親我豈不是找死?”

那年輕人不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