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第2/2頁)

恐怕他再次露面之時,就是這江南掀起腥風血雨之時。

你們不要小看此人。

據說此人極擅隱匿,而且會輕功穿房越脊如履平地,甚至傳聞他懂法術,王之寀兒子得罪了他,半夜被他掛在城樓上,整個過程無人察覺,這等手段可怕至極,要說此刻他已然潛入東林書院窺視,那我是絕不會感到驚訝,我還是那句話,你們用這種平常手段對付不了他。

只會被他各個擊破。

對付他必須以堂堂之師,就直接與皇上挑明,是要這個奸臣還是要天下民心!”

楊信說道。

他就是扮演一個教唆犯。

他就是想鼓動這些家夥,繼而由這些家夥鼓動東林群賢,然後讓東林群賢帶著江南士子堵運河,他再以此為理由進行鎮壓。

否則他沒有下手理由。

他現在最多去南京把清流關守備抓起來,然後嚴刑拷打找出刺殺他的真相,但如果孔胤植咬死就是遭遇土匪他也沒有借口。孔胤植肯定會這樣做的,然後就是逼著孔胤植和他一起去各書院找茬,但孔胤植都斷腿了自己也不能擡著他去啊!總之他需要一起大案,而豫章社這些人明顯是可以利用的,東林和白鹿洞兩大書院基本上都是共同進退,豫章社這些人算是東林黨的外圍。

不能算青年團。

這時候還沒成立的復社才是。

但豫章社和東林黨之間也是可以算作同盟軍的。

他們能影響東林黨。

“可這樣終究有些出格啊!”

另一個成員陳弘緒說道。

“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們要的是皇帝放人,給李三才平反,但你們那些手段根本毫無意義,你們在民間制造多大的輿論,對皇帝來說都毫無意義。

因為他根本聽不見。

他在皇宮。

所有外面的奏折,訴狀,統統都是先送司禮監,司禮監掌印是楊信的伯父魏忠賢,司禮監辦事的主要太監劉時敏等人,全都是他的同黨,你們指望能讓皇上聽見?

開玩笑!

沒人給他報告他如何知道?

就算是南京守備太監的密奏,最後不也得走司禮監?司禮監不報皇上什麽也不可能知道,咱們這位新君據說從不上朝,更不見大臣,只是在皇宮做些亂七八糟的玩具,畢竟他才十五歲,甚至都離不開乳母。內閣據說也只有方閣老能時常被召見,韓閣老和劉閣老都得方閣老轉達陛下旨意,那方閣老的侄女可早就是楊信的人,此事當初整個京城都傳的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

你們覺得方閣老會和誰一夥?

想讓皇上知道,必須得搞個大事情才行。

小打小鬧沒用。”

楊信說道。

“楊兄言之有理,咱們哭廟至今朝廷可有動靜?那楊信南下其意難道不是很明顯?皇上根本不理會咱們的鳴冤,反而讓楊信南下對付咱們,照這樣咱們進京敲登聞鼓也沒用,修吾公的那些弟子又不是沒敲過,結果還不是白白搭上了五條人命?”

熊文舉說道。

“對,就去堵運河,咱們也不是公然造反,咱們就是進京訴冤,然後各人都買船雇船,駛到揚州去把運河堵死,或者幹脆把船鑿沉,咱們只是不小心沉船而已。前面沉個三五艘,後面幾百艘船湧進運河堵死,這樣咱們也沒什麽罪責,剩下就是繼續堵著,皇上什麽時候放人什麽時候咱們散了。”

李明睿同樣激動地說。

“此計甚妙!”

楊信說道。

不得不說小李還是有幾分頭腦的。

“這事關重大,得去東林書院找景逸先生商議。”

萬時華說道。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妥,畢竟北邊還在和建奴交戰,若是運河堵住出了亂子反而是咱們罪責。”

楊廷麟皺著眉頭說道。

他是清江也就是樟樹人,清江楊氏是藥業世家,清江是大明最大的藥材加工交易市場,他是後來盧象升手下主要幕僚,贛州抗清兵敗自殺。

“伯符兄,你還是太拘泥小節啊!”

楊信鄙視地說。

李明睿和熊文舉深有同感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