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正人君子與奸佞小人(第2/2頁)

正人君子果如是乎?”

楊信一臉嘲諷地說。

這時候他的那艘蜈蚣船也已經靠了過來。

那些蕩寇軍的士兵迅速上船控制住李家這艘船,包括李家那些家奴也都捆了起來,不過李三才還是沒捆,只是給他戴上手銬腳鐐而已,如果說之前楊信是來請他去詔獄對質的,現在已經可以用抓了。

“你不會咬舌自盡吧?我得跟你說清楚,咬舌頭是死不了的,雖然駱思恭剛剛說咬舌頭死了四個,但這種方式真死不了。”

楊信說道。

李三才冷笑一聲,傲然地走進船艙開始盤膝靜坐。

然後十名蕩寇軍的士兵很懂事地進去,圍著他同樣盤膝坐了一圈,十雙眼睛就那麽盯著他。

“提督?”

一名軍官小心翼翼地問楊信。

“等過了雨就啟程回去!”

楊信看了看天空說道。

這時候雨已經下了起來,而且很快就轉成了狂風暴雨,這場大雨帶來的大風一直刮到第三天才停止,楊信帶著李三才迅速離開登州。

而這時候千裏之外的京城,天啟也已經正式舉行了他的登基大典,這一年依舊沿用朱常洛的年號作為泰昌元年,同樣也是萬歷四十八年,而明年正式改元天啟。這場登基大典並無意外,盡管剛剛逮捕一個顧命大臣,並且把錦衣衛和司禮監兩大巨頭扔進監獄,但在方從哲這個三朝元老的支撐下,天啟依舊完成了他正式的登基。

並且追尊了他媽為太後。

不過西李還是沒能如願以償,主要是這些天禦史們正在瘋狂上奏,要把她從乾清宮趕出去,這時候其實移宮不移宮並不重要,禦史們就是拿這個女人當出氣筒,向天啟發泄他們壓抑的怒火。

不僅僅是西李問題。

還有方從哲寫的那份封賞李可灼的聖旨,禦史們彈劾方從哲有弑君嫌疑,李可灼是他引薦的,皇帝是吃了紅丸死的,皇帝一死你先偽造聖旨……

不過方從哲這個很難定性。

因為泰昌吃紅丸時候的確讓他擬旨封賞,但他當時沒寫,泰昌一死他才急匆匆地寫,但問題是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時候寫的,皇帝咽氣前這就不算偽造聖旨,而且這份聖旨司禮監也蓋章了,總之這份聖旨很難定性。但皇帝吃紅丸後死的,這時候確鑿無疑的,那引薦李可灼的方從哲,李可灼本人,他們都是有弑君嫌疑的。

哪怕韓爌和黃克纘給他作證也不行。

這兩人給他作證,最後一顆他確實不讓泰昌吃,但是泰昌自己非要吃。

但就算韓爌的面子也不行。

總之禦史們的原則只有一個,絕對不能讓這個恃楊行兇的小皇帝好過,就是煩也要煩死他,就要讓他一直不痛快,哪怕做蒼蠅做蚊子,也要不停在他耳邊嗡嗡嚶嚶讓他寢食難安,他們就是用這種方式把萬歷逼進皇宮不出來的,現在也要用這種方式把天啟趕進皇宮……

準確說他們要把天啟惡心死。

三天後楊信返回大沽口。

“挑三百最能打的!”

楊信對黃鎮說道。

“你懷疑有人截殺?”

黃鎮愕然說道。

“不是懷疑,而是確定!”

楊信說道。

的確,他確定沈有容會通風報信!

雖然沈有容是抗倭名將,是驅逐荷蘭人出澎湖的,甚至還是大明朝最早率領軍隊驅逐倭寇保衛台灣的,可以說是歷史上絕對的正面人物,但正面人物的屁股也是要坐在自己陣營,正面人物也一樣要站隊的。他可以確定這時候沈有容已經把這個消息,以最快速度送到京城某個東林黨大佬手中,比如說劉一燝,比如說左都禦史張問達這些。

而這些人能做出的反應,恐怕也就只有截殺這一個選項了。

畢竟死人是不會認罪的。

“咱們可以走水路,乘著漲潮直奔天津避開海河這一段。”

黃鎮說道。

“不,咱們就走陸路。”

楊信說道。

好歹他的蕩寇軍也是軍隊,而且還是皇帝直屬的,總得偶爾找個機會練練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