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對我有什麽企圖?(第2/2頁)

他手中刀劍繼續在不足五寸外穩穩地指著這個人的咽喉,甚至都沒有一絲的晃動。

後者沉默。

“殺了就殺了吧,一條狗而已!”

突然他笑著說道。

“我喜歡你的做人方式!”

楊信滿意地說。

“那麽接下來你是否該送我一程?”

他說道。

那男子皺了皺眉。

“備船!”

他爽快地說道。

很顯然這也是個見慣風浪的,懂的什麽時候該做什麽。

“這位壯士,換在下來送你如何?”

陳公子突然湊過來說道。

說話間他走到了那男子身旁,後者用感激的目光看著他。

“你們倆之間?”

楊信狐疑地說。

他突然一陣惡寒……

當然,對方的性取向問題並不關他什麽事,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夠挾持的對象而已,之前他不過是覺得陳公子對他始終保持客氣,自己挾持他不太厚道,但現在他自願就無所謂了。徐光啟的外甥,這個肯定更有保障,雖然他並不知道這時候徐光啟是什麽官,但絕對不可能太低了。

緊接著他上前改成了挾持陳公子。

這時候官府的人也趕到,不過楊信挾持了陳公子,官府的人就更不敢動手了。

一艘小船很快劃過來。

楊信挾持著陳公子,警惕地登上了這艘小船,然後把船夫踢到水裏用劍頂著陳公子,由他搖櫓駛離葛沽碼頭,這時候正是滿潮,數百米寬的海河上一葉扁舟向前,後面數十艘船遠遠吊著……

“你們倆真是一對?”

楊信一臉好奇地說道。

“呃,在下與姜兄不過是泛泛之交而已,並無外交之情,這葛沽有八大家海商,而姜家只不過是其中為首的,你挾持他沒用,其他幾家估計正盼著他被你殺死,但在下不同,他們誰也不敢讓在下出事的。”

陳公子說道。

“那你是幫我了,你對我有什麽企圖?”

楊信驚悚地說。

然後他還很誇張地做出某種姿態。

他可是很清楚晚明的風氣,繆昌期硬肛馮銓啊,話說這件事應該剛過去不久啊,繆昌期是萬歷四十一年的進士,不對,這事應該剛剛發生,馮銓是萬歷四十七年,也就是今年春天中的進士,然後在翰林院因為貌美如花被繆昌期這個老男人給玷汙了,從此在黑化的道路上一發不可收拾。

一想到此處楊信忽然覺得有點後背發涼。

“呃,壯士想多了,在下只是想趁機脫身離開此處而已,在下與舅父在葛沽試種水稻多年,目前已算成功,然本地鄉民尚有不懂者,舅父奉詔進京後,鄉民為保萬全苦求在下留在葛沽繼續幫助其種稻,在下一直想走又不便推脫,正好今日趁機離開而已。”

陳公子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楊信長出一口氣。

陳公子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陳於階,松江人!”

他說道。

“楊信,我應該是河間人!”

楊信說道。

“楊兄欲何往?”

陳於階沒在意他這句話的毛病,一邊搖櫓一邊問道。

“怎麽擺脫後面這些人?”

楊信問道。

“此事易爾,靠北岸找個蘆葦蕩進去即可,這一帶在下頗為熟悉,只要登岸剩下就好說了,找到大路後咱們分開,在下將北去蘆台,轉道進京找舅父,至於楊兄就隨意了,不過你最好別回天津,你挾持在下有些後患,各地官吏必然嚴加緝拿。”

陳於階說道。

“我還是得去天津。”

楊信想了想說道。

“楊兄,能否詳述此事緣由?”

陳於階說道。

楊信隨即說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至於他和黃英之間關系就略去了,但他是黃英表哥這一點保留,然後變成了劉七調戲他表妹,被他出手教訓,懷恨在心勾結水匪劫船殺人,他為報仇血濺五步。

“若如此倒是還能挽救,只要劉七通匪是事實,那你去抓他見官,這就是無罪,家父當年為盜賊所害,在下亦曾帶人追殺並手刃之,故此他抗拒以致被你失手所殺,你仍然無罪。至於打傷姜家水手,可以語言不通,誤以為是劉七同夥解釋,由在下出面勸說姜家不予追究,無非就是幾個輕傷而已,但你挾持在下這個的確無法脫罪。好在在下並無損傷,以大明律這算以威力制縛,縱然在下無損傷也得杖八十,不過官府的杖刑就很容易操作了,在下於天津兵備道處還是頗有幾分交情的。”

陳於階自信滿滿地說。

“那要是天津兵備道正四處搜捕,欲將我斬首示眾呢?”

楊信一臉純潔地說道。

“呃,那算我什麽都沒說。”

陳於階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