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波雲詭譎(1)

5月13日,拉普拉塔集團宣布兩項重要決定,一是宣布吸納幾天前剛剛政變的秘魯加入拉普拉塔集團;二是宣布各國承認美洲共和國獨立並讓該國成為拉普拉塔集團觀察員。至於具體擔任觀察員的代表,就是德國駐阿根廷大使弗蘭克——德國是美洲共和國太上皇嘛。

拉普拉塔集團這麽賣好當然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德國艦隊運來了大批武器裝備準備給各國,這些裝備在歐洲雖然已經過氣,但在南美還是不折不扣的先進貨,而且德國還答應仿效阿根廷方式派遣軍官團為各國訓練部隊;另一方面,德國表示將繼續往南美方向增兵,進一步增強實力協助各國對抗美國,至少大家不用怕北面這個龐然大物。

皇家海軍覆滅給南美各國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心理沖擊:曾幾何時,英國艦隊甚至掛著米字旗的軍艦就是一種無形威懾,幾年前英美還追得斯配伯爵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迫自沉了事,現在反過來是德國打得英美屢屢大敗而逃,戰爭勝利的前景屬於誰還不清楚麽?南美向來就是誰拳頭大誰有理,大家又是做慣墻頭草的,現在看阿根廷跟德國人眉來眼去路越走越遠,各國實在按耐不住了——誰都想沒收國內那一票英美產業啊。

至於美洲共和國就更忍不住了,該州本來就是大地產州,以地廣人稀的農場出名,獨立後追隨德國對英美宣戰,兩國產業自然直接充公,逃亡的巴西籍居民不動產同樣也予以充公,然後分給在該州無地或少地的德國居民,其他部分被政府保留下來,準備將來授予在該國定居的德意志移民。一個國家或民族榮耀造成的影響其實是潛移默化的,該國德裔人士其實很多是一戰前甚至是從普魯士、奧地利爭雄年代抵達巴西定居的,與第三帝國關聯很小,類似於弗裏茨這種鐵杆國社分子只是少數。

但隨著第三帝國在歐洲節節勝利,德意志民族的信心和榮譽感開始膨脹,很多人甚至現在連德語都不太會說,但看見德軍部隊開進還是止不住眼淚嘩嘩的,在那一瞬間就升華為第三帝國和元首的忠誠擁護者,等地產一發就更不用說,“元首萬歲”的呼聲響徹雲霄,報名參加防衛軍的男人從街頭排到巷尾,狂熱之情並不亞於德國本土。

既然要迷惑眾人,那最近這幾天隆美爾就要高調亮相,他穿著嶄新的元帥禮服,佩戴著榮譽勛章頻頻和各國領袖交談,甚至還毫不忌諱地和英國駐烏拉圭大使打招呼,甚至還皮笑肉不笑地和對方開玩笑:“麻煩您和丘吉爾首相打個招呼,我和大英帝國有緣,在非洲、在中東都交過手,我早晚要來大不列顛登陸,讓他給我找個好地方,多佛爾那裏坑太多了……”

多佛爾的坑全是K5鐵道炮轟出來的。

這番話嚇得英國大使臉色慘白,周圍人群一通大笑。

然後隆美爾又去布宜諾斯艾利斯訪問,還在舞會上應邀和庇隆夫人共舞一曲,顯赫的戰功與權勢,優雅帥氣的面容迅速傾倒了阿根廷名媛界,隨後幾天就有小道消息傳出隆美爾元帥與某小姐共度春宵去了,否則這幾天怎麽看不見人?以至於庇隆不得不親自出面出來“辟謠”:“隆美爾元帥返回美洲共和國訓練、安頓部隊去了,元帥很愛他的妻子,這種緋聞不可信……”

但眾人顯然不信,報以善意笑聲——阿根廷人很“理解”這種事。實際上,隆美爾在5月15日一大清早就搭乘海軍艦載機直飛克蘭克的旗艦伊勢號,然後準備回國。美洲這攤工作全權交給飛行堡壘裝甲師師長、陸軍中將迪特裏希·馮·紹肯了。

紹肯在東線戰爭開始後擔任第四裝甲師師長,42年1月因功晉升為少將,不久後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傷愈復出後擔任位於克拉普尼茲的“快速部隊學校”校長,在“撤軍擴師”行動中,大批中將、上將面臨崗位輪換,他本以為自己出頭無望,沒想到元首一紙調令讓他出任“飛行堡壘”裝甲師師長,當初說是一個師,實際兵力也就是一個旅多一點,紹肯圓滿完成了各項任務,作風大膽、考慮細致,不但迅速清洗了“飛行堡壘”師存在的空軍傲嬌之氣,還將自己苦心琢磨的“快反縱隊”戰術理念在非洲打出了赫赫威名,深得古德裏安和隆美爾兩人器重。

隨後因戰功晉升為中將,並主持飛行堡壘師擴軍,直接換裝最新式的豹式坦克和其他裝備。這次赴巴西作戰,霍夫曼授予紹肯上將軍銜,以巴西、阿根廷、烏拉圭三國兵力組建紹肯集群,與馬島附近的曼陀菲爾集群一南一北推動南美攻略。

在他看來,類似南美洲這種地方並不適宜大兵團作戰,倒是與非洲情況更為類似,必須遵循“快、狠、準”作風才能取得勝利——正是紹肯指揮作戰的拿手好戲,這也是艾森豪威爾和巴頓聽說要和飛行堡壘師交手感到棘手的原因所在。在紹肯看來,美國兵打仗一點技術含量和美感都沒有,只知道利用優勢兵力和空中力量進行平推,當然美帝土豪他是知道的,在非洲就玩戰略空運,在南美肯定有更多想象不到的花樣等著自己,不過他對此並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