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襲,戰國的最強音!(第3/4頁)
自熱田之後,又有許多分散成幾十人、一兩百人的小隊,穿越今川的前線陣地,匯聚到織田信長的麾下。
“天佑”的傳言在行伍間散播著,士氣高漲的隊伍,一夜之間跨越大半個尾張國的距離。
然而經過兩個時辰的趕路,士兵的體力均已經不足。
休整是必須的,但氣勢也可能會垮掉。
信長揮著馬鞭,穿行在四散坐成團的隊伍裏面。
“那邊!”
他指著東南的方向,茫茫的大霧裏看不到任何東西。
“今川軍雖有五千之眾,卻已經中了我的驕敵之計,懈於防備,將領整日只知酒宴,不知兵事。否則,我們如何能殺到此處,還沒有遇到一個敵軍!況且軍營之內,早已有了我的內應在!”
丹羽長秀適時站了起來。
“東海道第一弓取的首級就等著我們去取!”
“此役我以弱勝強,必將名垂青史!千年之後,天下人亦不會忘記,討取今川義元之人的名諱!”
信長目光炯炯地盯著南方,許諾到:
“討取今川義元者,賞金百兩,增俸五百貫!”
“喔!”
參差不齊的呼聲,戰鬥欲望又重新點燃起來。
“諸將,已經休息好了吧……”
信長拔出了刀。
“隨我殺敵!”
“喔!”
數裏的距離,頃刻便至。
虎入羊群!
本該負責警戒守夜的松井宗信,此時已經熏然半醉,最外圍的三百人,毫無建制可言,輕易就被沖垮,吞沒,變成了敵人的功勛。
“直取敵本陣!今川義元就在小山丘上!”
織田信長的放聲怒吼。
於是還能執行命令的武將,紛紛帶著屬下沖去。
連綿的營帳,阻隔住了部隊,織田軍的陣型,也漸漸散亂,只形成了十幾人活幾十人為一隊的小圈子,不斷地向中軍沖鋒。
兵法已然無用,全憑士卒膽氣支撐!
……
“敵襲!敵襲!”
喧嘩和刀光,吵醒了今川家的將領。
士卒拿起刀劍,就地作戰,卻哪裏擋得住虎狼之師!
為求速勝,今川義元把精銳部隊分為數隊,盡數譴上前線,而流在身邊的,多半是都是文臣,甚至還包括了接近一千的非戰鬥人員。
這些只擅長吟詩作畫的家夥,手下的人自然也強悍不到哪裏去。然而駿河人執掌東海道數十年,豈無一二宿將?
“今夜的巡守的是誰?松井宗信是如何警戒的?該碎屍萬段!”
岡部親綱一聲怒喝,拔出長刀,鋒刃所向,一個沖到面前的織田武士瞬間頭身分離。知天命之年的老武士,一怒之威,猶能如此。
“祖父!”岡部正綱提著長槍,緊緊護在側面,“其他分備已經不足依靠了,還是先守護本陣吧!”倉促之間,只聚集起數十親兵。然而岡部乃是今川近侍出身,手下皆孔武有力之輩,一時間居然殺退了織田氏的遊散勢力。
“不錯!”親綱點了點頭,“織田軍人數不多,只要本陣不亂,我軍就不會敗!”
……
“敵軍是要直沖本陣!”好不容易沖到本陣的由比正信心頭一震,從身邊的旗組身邊搶過總大將的旗幟,策馬奔向相反的方向,“你們隨我過來,不要讓敵人沖到主上那裏去!”言下之意,居然是要以身相代,吸引織田軍的火力。
舉著馬印的足輕愣了一會兒,突然丟下手上的杆子,向東邊逃去。
“懦夫!”
由比正信氣得直瞪眼,卻一時沒有辦法。
緊接著就看到一支箭矢飛過。
應聲而倒。
久野元宗若無其事地收回長弓,仿佛殺的不是自己的士卒而是一只兔子。
“但有東向者,殺無赦。”
“你以為你是治部大人嗎?你憑什麽格殺本陣的戰士?”
死者的隊長怒視著久野元宗。
“就憑這個!”
身後刀光閃過,隊長倒在血泊之中。
元宗的弟弟宗能,高舉著長長的太刀。
“此刀乃是治部大人親賜,有畏戰者皆可斬之!”
久野元宗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另一面旗幟,拍了拍由比的肩膀。
“我往北,你往南!”
……
“不要管首級,此戰後人人皆有大功!”信長不耐煩地大聲嘶叫,眼角看到一個正在割取敵人腦袋的足輕,舉起馬鞭抽了上去,“聽不懂我的話嗎?我只要今川義元一人的性命足矣!”
開戰已經有了兩三刻鐘的功夫,戰死的今川士卒恐怕已經在一千上下,散逃的人數也不在此下,但對方精銳的旗本隊,卻不停地有人加入戰鬥。織田軍依舊占據主動,但己方的傷亡數目,也在不斷上漲。
以不足二千之軍,斬殺千人,即使敵方手無寸鐵只知逃跑,也要費上不少功夫。更何況是今川家的士兵呢?
一整夜的奔襲,休息的時間不足一個時辰,又連續激戰,體力漸漸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