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在行動(第2/2頁)

每一次都是車馬如流,人吃馬喂的,給驛站造成了非常大的負擔。

可是人家是衍聖公,沒敢說,也沒人敢怎麽樣啊!

不過也有人看不下去了,這個人就是張居正,對於張居正來說,衍聖公怎麽了,這種毛病不能慣著。於是張居正就行文各地驛站,衍聖公入京朝見,只允許衍生公一個人入驛站,其他人都不行。

孔尚賢準備了一大批貨物,加上人也不少,而且車馬極盡奢華,不讓他進驛站,這一筆買賣就虧大了。

要知道這個時代最大的成本就是運輸成本,孔尚賢又不壓制成本,一路山極盡奢華,到了京城之後,貨物賣了之後,發現虧了一半還多。

這孔尚賢就不幹了,跑去禮部告狀了,結果狀沒告下來,還被張居正借著朱翊鈞的名義下旨申斥,並且將每年一次的朝見改為了三年一次。

那一次的事情就是徐德去傳的聖旨,所以徐德深知孔尚賢是什麽德行,更是知道孔家是什麽德行。

徐德到現在都記得當時皇爺的臉色,那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就差沒下旨讓人砍了孔尚賢了。

事實上老朱家對孔家不怎麽感冒,原因是老朱家的太祖皇帝朱元璋出身微寒,當和尚那些年就是要飯的,嘗盡人間泠暖,對大戶的德行在清楚不過了。

加上造反那麽多年,更多的是信奉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到了成祖朱棣,那就更不用說了,造反起家,更加信奉拳頭。加上儒家對他的不承認,砍了方孝孺震動天下,使得成祖朱棣更不待見孔家。

朱翊鈞就更別提了,他恨不得砍了這群敗類。

朱翊鈞願意用張居正這群手下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什麽都敢幹,對孔家下手他們也能接得住。只要不太過分就行了,張居正打了孔尚賢的臉,他們也沒反對。

孔尚賢倒是不在意,一個太監能把孔家如何,他根本不在乎。

徐德氣呼呼的回到了孔家給自己安排的房間,他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怕是要糟。眯著眼睛,徐德對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吩咐道:“讓咱們的人做好準備。”

“是,公公!”小太監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徐德向孔府表達了要見孔尚賢並且詳談的意思,但是孔家的回答卻很冷淡。三天的時間,徐德又等了三天,孔尚賢依舊沒見他,這一下徐德反而不著急了。

徐德不著急了,可是王用汲卻著急了,他這幾天征稅的事情進行的非常不順利。

山東的地方官拒不配合就不說了,下絆子搗亂的事情也沒少幹。

要知道以前收稅的都是山東的地方官,這些人每年都能從稅款之中撈一大筆,從上到下的分潤。現在這筆錢被搶了,他們能幫著稅務司才怪了。

加上地方官的無視和縱容,三天的時間,情況就變得非常糟糕了。

王用汲臉色黑如鍋底,他很想問一問,徐德是怎麽做事的。在山東之地,只有打開了孔家的大門,整個山東才算是被盤活了,如果打不開孔家的大門,那山東就會變得很糟糕。

濟南府的一家酒樓裏面,三個人正相對而坐,一邊喝酒一邊吃菜。

左側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有些微胖,白白的臉膛,眯著眼睛帶著笑,看起來就像是彌勒佛一樣。在他的身側則是一個少女,十四五歲的模樣,嘟著嘴,正不滿的等著老頭。

在的對面,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正苦笑的看著老頭和小女孩,有些無奈地說道:“爹,別逗蓮兒了!”

老頭這才伸出手將雞腿放在了少女的碗裏,然後擡起頭對著婦人說道:“這山東之地怕是要亂了,咱們的人需要繼續加一把火,整個讓山東亂了才好。”

“我已經在河北、河南都安排了人手,一旦山東動起來,那邊的人手也會動。”

婦人點了點頭:“咱們聯系了不少人準備鬧事情,到時候以士紳的名義沖入欽差行轅,殺了欽差起事,到時候山東的士紳就會跟著咱們一起起事了。”

“這是狗皇帝自己找死,咱們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