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本王有一計(第2/3頁)

所謂“主憂臣辱”。田虎帳下自然有大將重臣出來指責趙皇帝咒罵。

“大王息怒!當今宋皇拒諫飾非,窮奢極欲,實乃荒唐可稽之輩。將大好山河弄的天怒人怨,臨梁山泊之危,不思奮發圖強,改邪歸正,反而棄百年之故都而幸西京,悠悠青史千載都難尋得出這一昏庸無能之鼠輩!彼軍一時勢大,卻難長久。那朝廷的國庫之中都跑耗子了,拿不出錢財來,誰家軍漢會給他們賣命?只等我大晉恢復河北,整統民力,末將願率一隊人馬,踏平西京,生擒這廝來給大王消氣!”

鈕文忠挺身進言。這可是田虎的鐵杆兄弟,一席話說的他立刻笑開了眼。“鈕樞密所言甚是。深合我意。只是這股鳥氣老子受不得,強兵盡叫老子一人擔,恁地埋汰人。不能這般便宜了梁山泊。”誰不知道這真正攪動天下大局的就是齊魯的陸謙啊。

“大王明鑒。我河東與齊魯並成犄角,若車之有輔也。車依輔,輔亦依車,齊晉之勢便就是如此。”河東軍盤恒在後世的黃土高原,居高臨下虎視河洛,他們一日不破,朝廷大軍便一日不敢盡出河南,東伐齊魯之地。河東對齊魯的重要性可見一番,事實上這樣的話也能用在淮西軍的一身。他們都已經殺進南陽了,要是從南陽進入汝州,轉眼也就到了河洛的南大門。

這淮西軍對宋室的安全為極是危險,大軍直奔殺河東,必會感覺鋒芒在背。

如此這河東與淮西,也是如齊魯與江南一般,呈南北呼應之局。

但田虎這般的群臣卻鮮有看得起王慶的。如眼前說話的範權,他的眼睛裏就只有梁山泊。

“齊晉兩家唇齒相依,唇亡而齒寒也。”

“陸謙由一窪之水成就今日之基業,絕非凡俗中人。怎會不知道其中利害?我軍敗亡,齊魯豈能得好?大王可遣派一人出使齊魯,看那陸謙如何耍處。”

田虎的便宜丈人範權這般說的有理。叫田虎連連點頭。

此人名聲不佳,卻是個叫人不齒的。他女兒生的貌美如花,範權見田虎勢大,便將女兒獻到田虎面前,如此得田虎的重用。那田虎的正妻鄔氏,好歹是田虎自己打上門去搶來的。這人人品就可見一番。

但田虎信他。範權少年讀書,縱然科舉不成,活了半輩子,卻也稱得上見多識廣,言語很是有水平,這也是他能得田虎信任的關鍵。

就比如此刻。他就一力堅持,盡快排出使臣前往齊魯,與陸謙約好。

田虎如他所言,思量再三,派出了鄔梨前往,攜帶了不少珍寶。

後者扮作客商,一路到了大名府,本是要趕往青州,卻聽到陸謙引兵到了濟南,便直奔南來。

“大王您乃天下各路反王魁首,我主晉王早就敬仰梁山軍威名,恨不能親來拜見。此番宋廷出大軍討伐不臣,河東地近河洛,必首當其沖。我主兵少將弱,朝廷大軍殺來,必然抵擋不住,萬望大王伸出援手,襄助一二。”

見到陸謙,行在內簡陋的擺設雖叫鄔梨心中嗤笑,但是面上,那是畢恭畢敬。姿態放得很低!

此番話中,第一個意思就是田虎低頭認梁山軍為老大。

但這對陸謙有什麽實質性的好處麽?除了鄔梨帶來的這筆珍玩珠寶,陸謙完全想不出來。

左右魯智深、秦明臉上都泛起喜色,二人自然能看得出河東軍對於梁山泊的極大作用。可是倆人又知道,梁山軍還正在與高麗開戰,且田虎之輩在梁山軍看來,本就是一擋箭牌。

陸謙絲毫不以為難事,朗聲一笑,先謙虛道:“晉王謬贊了,這魁首本王實不敢當。”

“你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本王性格最不耐那虛情客套,有話直說。這晉王之難,我已明了。河東與齊魯確實一脈相通,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但即便如此要本王出兵襄求,實是難為我了。”

陸謙拒絕的幹凈利索。

那鄔梨嘴巴都長大了。“大王三思啊。我河東與齊魯實……”

“貴使且住,待聽我言。”陸謙呵呵一笑。

“我軍與河東之間尚有京畿、河北之地。貴使莫不是以為河北的童貫、京東的劉韐都是白給的麽。”如今梁山兵伐高麗的決意還沒有抖摟出來,陸謙可不會對鄔梨道出。

“然本王有一計,可解晉王之危機也。”

田虎這會黃土高原上的坐地虎是做不成了,但他可以當流寇啊。河東待不下了,河北還不能去麽?何苦將手中的數萬兄弟都與西軍拼個精光呢,最後身死族滅?

“貴使且看。如今偌大河北無有一支強軍。三十萬禁軍連一群豬都不如。童貫於大名府招募河北邊地弓手,如今也方聚攏了兩萬不到。貴軍從太行古徑直入河北,豈不是虎入羊群乎?”

“豈不聞: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