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風月場中的翹首,瓦肆裏不衰的傳奇(第2/3頁)

那早前的數十年中,趙宋固然屈居契丹之下,可對西夏之戰,幾乎可以為國勢漸振之局。事實上,趙宋的實力也真的不弱,女真人的實力也並非真就強大無匹。稀少的人口是他們最大的短板。那趙九妹登基之後,主戰派得勢的南宋朝廷不也打的金兵節節敗退?嶽飛北伐中原之役,宋軍一個勝仗接著一個勝仗,局勢一片大好,孰強孰弱,不辯自明。

是以,靖康之恥純屬老趙家自個作死。那趙大畫家死一百遍也不足惜。可作為一個漢人,在這件事兒上,那感情總是有一個傾向的,痛恨也會有個主次的。他的主要矛盾還是對準了女真人的。陸謙又不是什麽立場要中間要公允的聖父聖母,他就是一個草根焚青。

這只是他的一己之見。說這些只是闡明一個道理,陸大寨主對女真,真的是深惡痛絕。

而恨屋及烏,史文恭在他眼中就被打上一個特殊印記了。

且說方天定到了夜間,召集摩尼教眾頭領議事,道:“各位兄弟,我教早決心起事,只因為教中兄弟出身江湖綠林,不熟戰陣,如此起兵對上尋常官軍尚可,卻懼西北那久經戰陣的官軍精銳。是以須忍辱負重,依靠梁山積蓄經驗,此方為第一等要事,切忌意氣用事,損傷手足。”

方天定如此說話,目視方傑。後者吊著一支臂膀,聞言正手足無措。

“今番密入梁山泊,我教中兄弟於梁山軍中確系所得甚多,諸位兄弟欲出真力,看那梁山泊與朝廷勢不兩立之局,倒也未嘗不可。但且且要謹記自家的身份,如今日的一場大戰,那史文恭又不是我摩尼教所必擒之人,方傑你何苦去為梁山泊拼命?白白挨了一記在肩膀上,更險些送命,幸得龐頭領趕到,一件射翻了那史文恭。你今後萬萬不可再如此莽撞。”

方傑聽得大不是滋味,暗自道:“俺為梁山泊盟友,陣前拼殺自然是分內事情,便死了又有什麽關系。如何要做的這般郁悶?”龐萬春看他一眼,方傑不言語,心中卻暗恨高玉,必是這廝從中做鬼。

石寶道:“少主以為,接下當如何。”這梁山泊與朝廷的大戰即將開始,他們就持如此態度?

方天定思索道:“這一戰自然是要打的了。天下人多以為梁山泊要敗亡,我父卻以為高俅無能嫉賢,縱手握天下精銳,也終不會是陸謙對手,我等在其中當多揀些便宜,觀彼此指揮調度,積攢這般大戰的經驗,方是正道。”

如此說定不提,只過了兩日,梁山泊大軍退出泰安城,望著梁山泊轉回。

此時時間已經到了三月,七位節度使在東京匯集,張開壓到了孟州,楊溫與項元鎮,合著金陵劉夢龍,引著三萬水陸精兵,一路直上濟州。

東京城這陣子就恍如日日過新年一樣熱鬧,每當大軍匯聚,就叫東京百姓呼朋喚友的觀看。

卻是這些路軍馬,都是作訓頗佳的精兵,那精氣神比之東京城內的禁軍來強上許多。更兼這些節度使,舊日都是在綠林叢中出身,後來受了招安,直做到許大官職,都是精銳勇猛之人,非是一時建了些少功名。用官面上的話說,那便是累建奇功,名聞海外,深通武藝,威鎮天下。雖然不比那八十萬禁軍都教頭,官帶左義衛親軍指揮使,護駕將軍丘嶽;與八十萬禁軍副教頭,官帶右義衛親軍指揮使,車騎將軍周昂,是高太尉心腹之人。但論及名頭,那是個個都不輸於他兩個。

就好比那十節度之首的王煥,別看已經年老,提起他的名頭卻依舊是風月場中的翹首,瓦肆裏經久不衰的傳奇。這位老爺子年輕時候乃一風流浪子,人稱“風流王煥”,後因父故世,依叔父寄居洛陽。某年清明節,遊陳家花園,與上廳行首賀憐憐相遇於百花亭。兩人一見傾心,遂往賀家遊宴,約為夫妻。半年後,錢財使盡,王煥被鴇母趕出,憐憐被賣給西北邊將高邈為妾。憐憐通過賣查梨條的王小二,暗約王煥前來晤面,並贈路費,勸其赴西北立功,以求將來好再有那相見之日。卻被王煥說服,與其一同逃入綠林。那王煥年少時候為人故是風流輕浮,但自幼習武,練得一身好武藝,不須幾時便在綠林闖下好大的名頭。後來受招安為官,在西北疆場屢立下戰功,被朝廷封為節度使,可謂是功成名就。

如此故事,許多年來於歡場流傳,久經不衰。蓋因那歡場女子,誰不願意撞上王煥這般有情有義又本領高強的男人,最終夫貴妻榮?那簡直便是後世大團圓大歡喜結局的電視劇,百姓們都喜聞樂見。

那十節度從一綠林豪強,受招安,並最終坐到節度使的高位,與百姓與江湖綠林中,那都是一段段的傳奇。每一個人物都能惹來無數人關注,每個人的故事都是最最經典的話本。現下十節度中七個到了東京城,如何不叫這兒的百萬居民矚目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