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利益面前可沒文武之別(第2/3頁)

雖然張三探不到其軍中的神臂弓究竟有多少,卻能看清,呼延灼這一萬五千軍裏,人人披甲。當中步人甲之數,數以千計。

消息報到梁山泊來,一幹頭領雖然為一萬五千人的數量嗤笑,可聽到真有實打實的五千馬軍,士卒人人披甲時候,那還是臉色變幻了來。

陸謙絞盡腦汁的回想原著上呼延灼連環馬這一章,也是毫無頭緒。如水滸中的很多章節故事一樣,一些故事已然概念化的留存在他的腦子裏了,比如三打祝家莊、打大名府什麽的,卻想不出細節來。

是以,陸謙現下就只能對著沙盤苦思。

同時他腦子裏也在翻轉著一個疑問來,就宋軍的馬匹和騎兵的素質,他們能搞得出真正的連環馬來嗎?亦或者是,那連環馬真有可能存在嗎?

自古以來,騎兵惟以控縱便捷為主。若多馬聯絡並馳,馬力既有參差,勢必彎成狗腿;而多人相連,勇怯不齊,勇者為怯者所累,也不是打仗的法子啊。

戰陣之上講的是:得進則進,得退則退。這連環馬豈不羈絆已馬以受制於人?而且也沒記得呼延灼的連環馬後頭拖著有拒馬啊。

想來他眼前所要面對的連環馬,如果真是這般的話,必遠不是女真鐵浮屠那樣的精銳;亦或者就是呼延灼手下馬軍素質太差,叫他不得不想出這個法來,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馬軍的威力來。

但他不管內心裏如何的去想,眼睛還是很忠實的落到火藥上。炸不死聽個響,不也是驚了?

家大業大的老趙家,出手就是五千鐵騎,不知道高俅是不是把東京馬場裏的戰馬都給掏空了。陸謙是很眼紅的。到現在他手下還只有一個編練中的騎兵營,都舍不得放到戰場上去摔打。

時間不會因為陸謙的苦思而變換。呼延灼擺起兵馬,向著梁山泊撲殺來,人馬還未到,就先傳令到中都,要三地聯軍進兵鄆城,切斷梁山泊東路。

那清河縣成了呼延灼大軍征討的戰地,韓滔先引兵三千甲兵抵到清河,就立刻讓清河縣起民夫勞力,修築起大營來。如此武松突然失蹤之事,在清河,也就不了了之了。

清河縣城也一樣戒嚴,前後左右的街巷非常肅靜。自從韓滔引兵到了這兒裏,那四周城門內外就布滿了崗哨,不許閑人逗留,也不許有嘈雜之聲音。每日裏早早就實行靜街,斷絕行人往來。以至於城中柴薪價格都翻漲了一倍之多。

距離清河縣二十裏遠的一處農莊,一身勁裝的扈成伴著妹妹扈三娘翻身上馬,引著三五隨從向著清河縣城馳去。

他自然不是去清河縣城的,而只是去瞧一瞧熱鬧。那呼延灼的主力軍終於來到了,旌旗紅展一天霞,刀劍白鋪千裏雪。人人披甲,個個雄壯,看的叫人心神恍惚。

可是扈成的這顆心還是沒半點的安穩,那梁山非是被徹底剿滅,他是睡不安穩的。雖然之前的決意不止出自他的意思,還有扈太公的決斷在裏頭。朝廷的力量豈能不叫小民們信任?五千鐵騎,五千鐵騎啊。

但扈家莊這次賭的就太大了,形同背叛。那梁山泊要是勝了這一陣,扈家莊就危險了。

呼延灼一萬五千軍馬奔來,人吃馬嚼,需耗費不小。那高俅雖然撥下了錢糧,可地上官府卻依舊要有所表示,扈家乃陽谷縣大戶,當場就捐獻了五百石。

這一出一入,在梁山泊那裏可就差的多了點了。

是以,這扈成就先一步來到了這兒。就是為了防止萬一,要是那梁山泊再勝了官軍,他就帶上那莊上養著的兩匹他重金從西北收來的寶馬,上山慶賀。好歹在第一時間裏彌補了罪過。

清河縣城外。軍兵轅門處,官兵如林,明盔亮甲,刀槍劍戟在平明的薄霧中閃著寒光。一跟小孩腰圍粗細的大旗杆上懸掛著一面白底紅邊大旗,上頭繡著“河東呼延”四個大字。另外,轅門外還豎立著兩行旗,每行五面,相對成偶,杆高一丈三尺,旗方三尺,一律是五行五方顏色。每一面旗中心繡一只飛虎。

咚咚咚三聲炮響,轅門大開。從轅門到大帳,宛如是兩進的大院,中間兩旁站滿了軍卒。

濟州通判並著清河縣步入轅門,進到大帳,就見數十道目光看來。除了呼延灼和韓彭二將外,營帳內還立著二三十個大小指揮使、提轄、統制官等軍官。

一雙雙眼睛盯向那二人,自是有一股氣勢生出來。兩名文官呼吸都為之一滯,但轉而還是挺直了腰板,正面硬懟回了這幾十道目光。

休要以為這剿滅梁山泊事宜就是單純的打仗,那可還有著莫大的‘政治’意義的。

對於文武官員們來說,這‘政治’意義更直白地說就是功勞的劃分。想本土的一應文武官員被水泊賊寇侵擾至此,焦頭爛額,苦不堪言,發配被貶者有,丟官回家者有,勞心勞力者有,現下賊寇要被剿滅了,一分兒功勞都未得手,這叫他們如何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