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三章 賄選(第2/3頁)

從內室走出的他爹,原本歷史上咱大清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蔡亦琛冷笑著說道。

而就在此時,幾百米外的另一座府邸內。

“徐四,你別忘了你姓什麽,別忘了我還是你太叔公!”

一個老鄉賢怒氣勃發,用拐杖杵著地喝道。

“徐公您先消消氣,我想徐兄弟也是一時轉不過這個彎。”

旁邊前禦史曹溶趕緊勸說。

他是崇禎末年的禦史,李自成進北京後就留下了,原本歷史上他隨後降清,並且很賣力地為多爾袞出謀劃策。不過這次因為李自成八十萬大軍下江南時候,他覺得闖王定鼎已經沒有懸念,所以同樣很是賣力的參與一起南下準備衣錦榮歸他老家秀水。然而多爾袞卻抄了北京,李自成匆忙回師,他又很聰明地猜到大順天子的可能性很低了,所以幹脆趁機逃回了老家。不過因為這段歷史,他被吏部除名,只能在家混日子,好在他家有的是錢,倒也樂得清閑,然而一場股災也讓他損失慘重。

緊接著又是公田法的噩夢了。

“不過徐兄弟,徐公終究是你太叔公,你終究是徐家人,難道不幫自己家反而去幫外人?”

他緊接著說道。

他倆一唱一和圍攻的對象,四民大會常設委員會常設代表,農民代表徐四低頭抽煙。

“哼,他哪還記得自己姓什麽?”

老鄉賢說道。

“太叔公,護國公此舉也是為了鄉親們好,人人有地種,人人有衣穿難道不好,就算要收您的地,也是給您補償的,不但給您土地券,而且還有北方的荒地開墾。按照護國公的計劃,您交出多少畝地,就能到北方領多少畝荒地,開墾出來三十年不用向朝廷交租。這樣鄉親們有地了,您也沒損失什麽,您有錢,去買些倭奴過去開荒就行,雇些監工看著,您都不用去,在家等著收銀子就行,這您還有什麽不肯的呢?”

徐四擡頭說道。

雖然他是佃戶出身,但能通過選舉成為常設代表,肯定也是頭腦足夠好使的。

他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徐兄弟,你想的太容易了,首先那土地券,分五十年支付啊,五十年後楊慶的鈔票得印多少?洪武初年的寶鈔能買多少東西?永樂晚年的寶鈔還值幾個錢?楊慶無非就是設了一個騙局,用增發的鈔票,把他五十年後支付的土地券,變成不值現在一成的價值。至於北方的墾荒田就更是笑話了,北方的好地都在皇莊手中,剩下全是那些只能種地瓜的,這樣的地我們要來何用?難道跑到北方種地瓜做粉條?但楊慶收走的,可全都是上好的水田,這區別你總不會不懂吧?”

曹溶說道。

“可這與我們佃戶何幹?”

徐四冷笑一聲說道。

“我只知道護國公用公田法讓天下不再有佃戶!”

他緊接著說。

“皇莊的佃戶不是佃戶?”

曹溶說道。

“有佃戶之名而無佃戶之實,名為佃租實為賦稅,農民終究要交稅,用佃租代替賦稅,除佃租外不再收任何的稅,免除貪官汙吏任何巧立名目盤剝百姓的借口。

你們看。

我的確過去是個佃戶。

但我當了五年四民代表,該懂的我都懂了!

你們說那麽多無非就是護國公想收你們的地,你們不敢公然反抗,你們害怕護國公弄死你們,所以想哄著我們當槍使,讓我們去替你們擋住護國公,事情就是這麽簡單。太叔公您也別擺出長輩架勢,我租您的地您要我七成租,借您錢您要我利滾利的時候,您可不像個長輩啊!”

徐四說道。

“你這是說什麽混話,信不信老夫回去召集族人行你家法?”

老鄉賢勃然大怒道。

“您敢行我家法,護國公就敢行您國法,您想試試嗎?”

徐四冷笑道。

他之前的確是個什麽都不懂的佃戶。

可他在南京五年了。

他都能靠自己的本事爭到常設代表了,這代表著他足夠聰明,一個聰明人默默學習了五年,話說這時候就是放他出去當縣令,管好一個縣都毫無難度。

“二位,都是一家人,就不要為這種小事爭吵了,既然徐兄弟是個爽快人,那咱們也就直說了,護國公分給佃戶多少地,這個跟你也沒什麽關系,你最多分到你那份,每口人那麽兩三畝地。可你手中有權,四民大會常設委員會有你一票,兩百九十九名常設代表有你一份,國家大事有可能因你的一張票而改變,你有這樣的權力,卻要這麽一點地,這未免就有些太不明智了吧?

你可以得到更多。

你可以得到幾萬畝地而不是幾十畝地。

半年後公田法通過你回家無非還是個農民,最多有些補貼,你還得帶著一家人種田過日子。可如果你能投一張反對票,讓公田法無法通過,那麽我們可以給你一萬畝水田,你可以和我們一樣做地主,甚至你還可以做族長。那麽何樂而不為呢,你想投什麽票是你的權力,你就是投反對票,護國公也不可能把你怎麽樣,那麽你為何不投這張反對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