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四章 帝國雄心

喊口號歸喊口號,其實大家都清楚是去做什麽的……

護國公可是爽快人。

沒聽見他都把這些地方有什麽好東西說得明明白白了嗎?

錫礦啊!

錫代表什麽?

大明所有鑄炮的青銅,所有軍用罐頭的包裝,所有印刷廠的活字,全都得大量使用錫,尤其是罐頭,鐵皮鍍錫的罐頭包裝支撐大明八十萬大軍的野戰口糧。就連士兵隨身帶著喝水的水壺吃飯的餐盒都是錫,甚至小孩的玩具都是錫,可以說這種金屬的重要性絲毫不亞於銅。

一座巨大的錫礦。

打下後這些將領們和子孫後代就可以坐享財富了。

怎麽玩很簡單。

護國公以權力授予某個新成立的礦業公司勘探采礦權,而這家公司他占一部分股,剩下股份其他有資格參與的,其實就是負責打仗的將領按地位和功勞分。至於如何開采這些人不需要管,這家礦業公司會有一個經理人,這個經理人會招募工匠購買奴隸去找到並開采,參股的這些只需要等著分錢就行。這種模式在軍方都已經運行多年,護國公寶劍所向,將領們帶著士兵去征服,緊接著合股的公司拿下采礦權或者壟斷貿易權,賺了錢分給這些股東。軍費是國家出,打下的地盤最優質資產歸參戰將領另外分一大塊給楊慶,剩下那些骨頭們留給隨後湧入的民間商人。

後者同樣收獲不菲。

他們可以憑借商業特權和治外法權在這些地方盡情搞商業掠奪,與上層酋長們勾結,收購糧食和土特產並傾銷工業品。再窮的部落也一樣能榨出利潤,哪怕什麽都沒有的,也還有人口可以出售,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姑娘可是緊俏貨。

不需要抓捕。

那些酋長自己就會想辦法。

就跟非洲的酋長們,現在最喜歡的就是賣自己同胞一樣,事實上任何地方的酋長,在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大明商品面前,都會毫不猶豫地去抓幾個自己族裏的少女,把她們送到大明有錢人的後宅,送到那些越來越缺人的娛樂場所。

哪怕只是用來換一盒子糖果。

但無論誰都得交稅。

這個稅是交給總稅務司的。

而這些稅轉入國家財政,用於新一輪擴張的軍費,這些軍費則分流到國內主要是文官和他們所代表地區士紳們的工廠。

於是這種征服就皆大歡喜了。

所有人都受益。

國家稅收大幅增加,軍隊將領發大財,軍需采購給了新興資本家,民間小商人也有骨頭啃,哪怕這裏面真正需要流血犧牲的士兵們,也可以建功立業出人頭地,最差也能在征服過程中搶一波,不說金銀珠寶,就是抓個俘虜還能賣給奴隸販子呢!

這年頭明軍打仗兼販奴都已經成了一種標準配置。

雖然不會宣傳。

但事實上誰都知道,每一個旅的後勤處,其實都有一個名義上不是幹這個的後勤官員,在默默地收購士兵抓捕的俘虜,根據男女老幼身體狀況和長相,支付給士兵們相應報酬。而這些俘虜轉手又賣給了追隨在軍隊後面的奴隸販子,賺的差價就落進了那些將領的口袋,同樣奴隸販子帶著自己雇傭的保鏢們把貨物運回國,在那些奴隸市場上公然叫賣。一邊是工業文明的煙囪,一邊是農業文明的犁地耕牛,中間還夾著最古老的罪惡奴隸市場,就像南北戰爭前的美國,三種跨度幾千年的畫面,在大明的土地上越來越隨處可見。

但這就是動力。

擴張是為了什麽?楊慶可以為了他的大帝國,為了他兒子的江山,但這關其他人屁事,那是他兒子的江山又不是別人的,不販奴不掠奪誰吃飽了撐的,跑到那些窮山惡水去拼命?

真以為喊幾句口號就熱血了?

口號不能讓人熱血,貪婪的欲望才能讓他們義無反顧。

“不過動手時間得選好。”

鄭鴻逵說道。

“南洋不是這邊,無論柔佛還是緬甸南掌,打仗都沒什麽危險,緬甸是最能打的,但真要在戰場上擺開陣勢,也未必能打過咱們一個軍。他們最倚重的就是象兵,但這東西一頓開花彈和火箭就轟垮。真正危險的是各種疫病,這個防無可防,唯一的辦法就是避開雨季,把整個作戰過程放在他們的冬季也就是旱季。不過雖然說是冬季,其實也就和咱們的晚春差不多,無論南掌還是緬甸,基本上都是這樣。這樣的氣候可以最大限度地避開疫病,但一到雨季無論輸贏咱們都必須得撤出,否則不用打仗也得死一半。

不過柔佛又不同。

那裏沒有氣候差異,基本上一年到頭都是夏天,而且是盛夏,好處是三面海,氣候倒是比咱們內陸的盛夏還涼爽些,而咱們的冬季他們反而是雨季,故此對柔佛的進攻可以首先開始,三月從瓊州南下開始進攻,到八月底就必須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