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殺建奴啦!

“這些廢物!”

巴哈納看著潰敗的步兵,怒不可遏地拔出刀。

“主子息怒,不如暫時收兵。”

他身旁包衣說道。

“收兵?野戰之中被明軍打得慘敗?”

巴哈納面容猙獰地冷笑著。

很顯然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無法忍受的,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次戰敗接下來也就別想再打贏了,那些墻頭草們會毫不猶豫地拋棄大清。包括柏永馥,就算柏永馥不投降,他手下的將領也會殺了他投降,然後奪取徐州就成了一個根本不可能的夢想。

“殺!”

他緊接著揮刀吼道。

隨著他的戰馬向前,一直沒動的正藍旗滿洲精銳紛紛催動戰馬,迎著潰敗的步兵洶湧向前,直沖那些追殺步兵的明軍騎兵。

然而……

後者紛紛掉頭。

這些輕騎兵們才不會這麽傻呢!

步兵軍屬騎兵的任務只是偵查襲擾另外追殺,騎兵對攻不在他們的職責範圍,更何況這些輕騎兵對攻也的確打不過八旗滿洲的精銳,這一點包括楊慶也還清楚,他們只是用來欺負潰敗的步兵的。所有正在追殺清軍步兵的明軍騎兵全部掉頭,迅速原路返回湧入依然列陣的車城,隨著他們的湧入,分開的偏廂車迅速重新完成組合,橫亙平原的車城再次矗立,休息了一陣子的步兵嚴陣以待。

不過此時沒有拒馬了,帶領清軍騎兵的巴哈納,迅速用鞭子抽打著那些潰散的步兵回頭。

清軍步騎合兵向前。

然後臼炮的開花彈和劈山炮的實心彈緊接著在他們中間落下,爆炸的火光和炮彈的呼嘯中清軍血肉飛濺。

但卻沒有亂。

就像楊慶猜測的,被他用火藥包炸崩過一次後,多爾袞立刻開始針對這一點訓練他的騎兵。

他倒是不知道楊慶玩開花彈,但他知道以後早晚要面對楊慶,話說這仇可是刻骨銘心啊,多爾袞一次次夢中醒來,咬牙切齒地回味那屈辱,他甚至在自己的密室專門給楊慶雕了個木像,用來發泄壓抑不住的仇恨,可以說他把殺死楊慶作為自己剩余人生的最主要目標!更何況李自成也在大量裝備手榴彈,多爾袞可不想自己再輸一次,為了避免戰場上騎兵的戰馬再因為爆炸聲崩潰,清軍在過去的一年多裏經常在騎兵中搞爆破,以此訓練他們的戰馬。

這一次終於得到了滿意的收獲。

洶湧而前的清軍騎兵在炮火中首先沖進弗朗機和擡槍射程,狂奔的戰馬最多給這些武器兩輪射擊的機會就開始沖擊車城,哪怕手榴彈也無法阻擋他們,甚至很快就有騎兵試圖沖擊偏廂車之間的空档。

但等待他們的卻是一支支長矛和斧槍。

丈八長矛的直刺和長柄斧槍的劈砍中,八旗滿洲精銳騎兵的死屍迅速堵死了偏廂車間的空档,後續騎兵受阻的同時,護壁保護中的鳥銃手不斷用子彈射穿他們的身體,這樣的距離幾乎就是彈無虛發,清軍最精銳士兵的死屍迅速堆積在車城前。而再次返回的清軍重步兵也開始到達,踩著死屍的他們開始攀爬護壁,然而等待他們的是那些明軍騎兵的弓箭,下馬的明軍騎兵用騎兵弓和專用破甲箭不斷射殺攀爬時候毫無遮擋的清軍。但仍舊有不多的清軍成功進入車城,然而等待他們的是近戰步兵雙手長刀,立足未穩孤立無援的他們迅速被砍下頭顱砍斷肢體。

在這以護壁為隔斷肉搏血戰中,那些弗朗機手和鳥銃手有條不紊地繼續裝填射擊,近距離噴射的霰彈和子彈瘋狂收割清軍的生命。

真正的收割。

這樣的距離弗朗機一炮甚至能轟翻七八個。

而在陣型最內部,那些臼炮同樣以每分鐘一輪的速度,一刻不停地噴射火焰,炮彈越過激戰的戰線,在後續清軍中炸開,爆炸的火光中二十斤臼炮的炮彈橫掃四周十幾米範圍內所有敵人,這種昂貴的炮彈甚至再次嚇得部分清軍潰逃。

“朝廷怎麽對待投降的?”

遠處剛剛收攏潰兵,猶豫著是否加入戰場的那將領對一名親信說道。

“據說是繳械編為民兵。”

那親信說道。

“不殺?”

那將領說道。

“沒聽說殺,將領據說頂著空頭銜領俸祿,帶著部下編成民兵到湖廣屯田,除了最高四成的地租其他什麽稅都不交,海州投降的就是如此,其實忠勇侯傳說得嚇人,但細算一下真不濫殺,但咱們的家財和妻兒都在沂州啊!”

那親信小心翼翼地說。

他當然明白自己長官要幹什麽。

“女人有的是,兒子沒了還可以再生,更何況根本不需要擔心這種事情,只要把這些建奴的人頭往沂州城外一堆,城裏守軍第一件事就是砍了柏永馥投降。”

那將領冷笑道。

說話間他將手中刀向前一指……

“兄弟們,咱們大明好兒郎,何故為建奴賣命,當初咱們在淮安衣食無憂,日子過得逍遙快活,那柏永馥受人引誘興兵造反,結果落到現在飯都吃不飽,今日正是我等立功贖罪重歸大明的好機會,兄弟們,殺建奴,殺了建奴向忠勇侯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