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我不饒該死的人(第2/2頁)

許定國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很顯然他的壓力也不小,畢竟楊慶算得上兇名遠揚。

事實上這些軍頭們就怕這樣的,擺開陣勢兩軍廝殺他們倒是不怕,反正死的都是那些炮灰,只有不出意外他們都不會有事,可這種直取中軍的斬首他們是真惹不起啊!

“快,去稟報劉良佐!”

他轉頭對那將領說的。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他四周一片驚叫。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轉回頭,就看見楊慶拎著兩把鐵撾從馬背上縱身躍起,落地瞬間以快得匪夷所思的速度向著他開始了狂奔。

“放箭!”

許定國吼道。

所有弓箭手同時松開弓弦,近千支利箭直奔楊慶,與此同時兩旁家奴也催動了戰馬,迎頭撞向了狂奔的楊慶,一個人沖向千軍萬馬的場面震撼了所有人,就連後面的黃得功都看傻了。因為騎兵在楊慶沖擊的正面,兩翼弓箭手射出的箭全是側向,而達到極速的楊慶根本不可能瞄準,就在那些箭幾乎全部落在他身後的同時,騎兵的洪流淹沒了他孤零零的身體。

“殺!”

慢了半拍的黃得功舉刀怒吼。

但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不但是他愣住了,對面的許定國也愣住了。

因為就在這時候,淹沒了楊慶的騎兵洪流中,一具仿佛被猛獸撕咬掉半邊的殘破死屍驟然飛出,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第二具拖著內臟的死屍同樣飛出,下一刻在漫天飛灑的血雨中,楊慶那渾身浴血的身影如巨龍出水般騰空而起。緊接著他落在了一匹無主的戰馬上,然後身子在半空中一擰,兩柄鐵撾橫掃,那半尺長的勾刃分別抓進了兩名騎兵的頭顱。仿佛餓虎的利爪勾住兩只兔子般,在那戰馬不堪重負悲鳴著倒下的同時,那對鐵撾硬生生將兩具死屍的頭顱撕下,還勾著一顆頭顱的右手鐵撾隨即砸落,那橫伸如拇指的三棱錐一下子鑿進了一名騎兵頭頂,緊接著向外一撬腦闊掀開……

“停!”

黃得功立刻止住了那些已經開始沖鋒的騎兵。

他一沖那些潰兵就放羊了。

他太清楚這些烏合之眾是什麽貨色,此刻他們的士氣已經被毀,一沖立刻就崩潰,而這些人一旦潰散為盜那反而是更大的麻煩,相反如果不沖的話,他們還可以維持秩序,剩下只是安撫改編而已。

“楊爵爺一人足矣!”

他對一名軍官說道。

的確,楊慶一人足矣!

他那狂暴的畫風驚呆了許定國部下的士兵,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殺神的身影,而許定國的那些家奴騎兵已經在驚恐地四散奔逃,他們當然不會有什麽真正忠心,這些烏合之眾戰場上都是一觸即潰的。在人喊馬嘶的混亂中,重新落地的楊慶雙臂張開,平伸雙撾在混亂的騎兵中狂奔向前,在尖叫聲中不斷撕開一匹匹戰馬,或者撕碎一名名騎兵的身體,帶起一路血肉飛濺。

“許定國臨陣脫逃,罪不容誅!爾輩脅從無罪,原地待命,勿為自尋死路!”

他的吼聲同樣向前。

“殺了他,你們這群狗東西,快殺了他!”

許定國發瘋一樣吼叫著。

同時他不顧一切地掉頭,揮刀砍向那些阻擋自己逃生之路的部下,然而一切都是徒勞,那些聽到了楊慶吼聲的騎兵紛紛停下,和那些步兵一樣看著楊慶的身影直沖而過,轉眼間到了許定國的身後。

許定國還根本不知道呢!

正在砍路逃生的他忽然發現自己兩旁的目光全是嘲諷,他下意識地轉回身……

“你還覺得我不能殺你嗎?”

楊慶說道。

“爵爺饒命!”

許定國突然間從馬背墜落,一頭撲倒在他腳下。

“饒命?我不饒該死的人!”

楊慶說道。

下一刻他雙手鐵撾從左右同時落下,六根半尺長的勾刃瞬間沒入了許定國的後背,然後雙手同時一拉,那勾刃三根向左三根向右交錯著分別勾住了許定國的脊椎兩側。

許定國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個原本歷史上設局殺高傑並投降清軍,使得南明在淮北唯一防線崩潰的罪魁禍首,茫然地仰起頭看著楊慶……

“為,為什麽?”

他艱難地說道。

然而回答他的是楊慶雙臂同時用力向外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