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天下亂戰

遼東，襄平。

此時乃是寒冬，就算是江東，荊楚也是非常的嚴寒，更何況是北方苦寒之地的遼東了。正是風雪連天。

非常的寒冷。

但是遼東公孫康在河北還有探子，風雪連天也擋不住消息傳遞。

此刻，襄平城中的燕府書房中。

公孫康，公孫淵父子對坐著。房內雖然靠著炭火，但是公孫康的身上還是裹著好幾層的冬衣。

面色還十分蒼白。

自從上次起兵與曹操一戰，大敗而歸，盟友烏桓人，袁尚，袁熙都被是被打敗，或幹脆被剿滅後。

不僅是遼東的勢力衰退了，連公孫康本人都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現在還抱病在身。

“如今南方亂戰，父親以為，到底是誰會勝？”與公孫康相比，公孫淵卻很是朝氣，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的興奮。

公孫康聞言擡頭看了一眼公孫淵，心下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雖然勇猛有余，但謀略不足。如今屹立亂世，恐怕。心下擔憂，公孫康沉吟了片刻，說道：“淵兒認為呢？”

“曹操吧，畢竟他起馬步軍二十萬。”公孫淵毫不猶豫道。

公孫康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道：“馬步軍二十萬？我與曹操對戰這麽久了，他的精兵確實是厲害。但是論準備充分，可卻不如寇封。歷來常勝者，都是先勝後戰。先有勝算，而後再戰。為父的這些天就在研究寇封的征戰。他每次打仗，都有層出不窮的手段。曹操比之有些不如。”

越是研究寇封每次的征討，公孫康的心中就越是懊悔。所謂先勝後戰，他沒有多少勝算，多少手段，卻硬是要起大軍二十萬與曹操爭雄幽州，結果兵敗而回，勢力衰退。

若是當初頭腦清醒一些，準備充分一些，斷不會如此的。

“那父親是認為寇封會勝一籌？”公孫淵一愣，有些出乎意料的說道。

公孫康看著這個兒子，點了點頭，說道：“寇封八成會贏。輕視他的人都沒好下場。”說著，公孫康很是深意道：“如今為父雖然貴為燕侯，但是國土卻只是小小的數郡。南方又有高句麗人連年叛亂。幽州一戰，我遼東勢力衰退，高句麗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你是為父的兒子，這片基業是遲早要交給你的。來日，你若是坐擁基業。就謹守六個字。坐遼東，觀天下。”公孫康循循教導，道。

“誰弱就幫誰？”公孫淵雖然謀略欠缺，但也算聰明，立刻會意道。

“嗯。”公孫康點了點頭，有些欣慰。

“另外，與寇封的戰馬交易也到此為止了。北方善馬戰，南方善水戰。如今寇封就要占據上風了，若是再養他的騎兵。恐怕是到時候，會殺來遼東。”隨即，公孫康又說道。

“諾。”公孫淵點了點頭，說道。

父子間的一番對話，道盡了天下無不散筵席。如今公孫康勢力衰弱，雄心變得保守了起來。寇封又眼看會變得更強。

遼東一帶的戰馬貿易，也終於到此為止了。

……

曹操出兵其兵鋒所指，馬騰，韓遂都要遭殃。但是首當其沖的還是坐著雍州的馬騰，反而坐鎮涼州的韓遂，前方還有馬騰擋著。

多少能有段時間緩沖。

因此，當消息從東方傳來後，最為焦急的還是馬騰。

雍州，槐裏城，秦侯府大廳中。

馬騰，馬超，馬休，馬鐵以及部將龐德等人正在商議對策，氣氛非常凝重。

“如今雍州殘破，孤雖然勉強招攬了十余萬馬步軍，但是每月只能勉強達到收支平衡。軍馬也不都是精銳，也沒有什麽天險可以守備，而曹操兵精糧足，又是二十萬大軍而來。若是交戰不休，我們會吃虧。”坐在上首位置的馬騰憂慮道。

最近一段時間內，馬騰忙著兼並了雍州的各路諸侯，再分派心腹，鎮守整個雍州。算是意氣風發。

算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權勢滔天。

但如今曹操來攻，馬騰知道好日子完了。不過，馬騰雖然在稱侯之前，有些猶豫。但本性是非常果敢的。

此刻，雖然憂慮，但不後悔。

“可惜，時不待孤。若是寇封能繼續坐鎮荊楚，與曹操對峙。讓孤有幾年發展的時間，必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隨即，馬騰又恨道。

“父親。雖然曹操兵精糧足，但是我們也是兵強馬壯，若是真正交戰，未必就沒有幾分勝算。另外，韓遂。”馬超在下，卻是朝氣蓬發，雙目精光閃閃道。

“韓遂？哼。自從上次我們一起兼並了其余諸侯後，不僅沒有冰釋前嫌，反而防範更加深了。他不信任孤，孤也不信任他。若是冒然聯合，恐怕會引狼入室。”馬騰冷哼了一聲，說道。

“但是，主公與韓遂畢竟是唇齒。沒道理主公在前抵擋曹操，他韓遂在後坐擁漁翁之利啊。”下邊，龐德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