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蜀漢四相之一,大將軍費祎

西陵城北,一處較大的宅院。

宅院很大,並又兵丁把守。

一眾三百一十二士人,從各地而來,匯聚在此處。一個月了,不許出門,只能在各自屋子內,讀書。

就算是活動筋骨,也只能在院子裏走動。

這是龐德公設下的規矩,磨礪心性。若心浮氣躁之徒,若是被軟禁一個月,必定會發揮失常。

心性穩健的則沒有這個問題。

宅院後院,有一處花園。雖然不怎麽精致,但地方夠大,還有一座小池塘。是眾多士人常去的地方。

此刻,池塘附近的過道上,有四個士人聚集在一起。或坐,或立。

這四人年歲不一,大的有二十八九歲,小的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不過,這樣的組合在這院子內,也不算是太突兀。

畢竟劉封這次面相六郡招募士人,規定是十五歲到三十歲都可以參加。

畢竟,這次主考,以及楚學的三個博士是黃承彥,龐德公,司馬微三人,三人乃荊楚之望。

不少人就算是三四十歲也願意來三人膝下求學。何況是三十歲以下的人。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四個人隱隱是以那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為首。其余三個頭上帶著古冠的人,以一個頭上裹著布巾的少年為首。

這就很古怪了,路過的一些人,都對這個組後露出了一絲不屑的表情。認為這三個人腦子有毛病。

“這不是鄳縣大才,費祎小公子嗎?”就在此時,一個極度誇張的聲音響起。

四人中三人同時皺起了眉頭,其中一人更是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怒目而視。

“哼,李良,少在這裏囂張跋扈。”

只見對面走來二人,其中一人正神色不屑的看著他們。

這人體態健壯,不似文人,反像是武將。這一冷哼,很有威勢。

開口說話的李良不由縮了縮脖子,那像武將的人,是他的同鄉,叫陳沉。不過,二人不僅沒有這個關系而感情良好,反而關系惡劣。

不過,在二人的交鋒中,李良從來沒有占領過上風。

比才學,這個看起來像是武將的家夥,才思敏捷。他比不過。比家中勢力,陳氏在當地,乃是數一數二的大族。也比不過。

往常遇到陳沉,李良只有生悶氣的份兒。

不過,當二人來到這院子之後,陳沉就找到機會羞辱李良了,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居然依附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這件事情在陳沉的傳播下,已經成為了這座宅院內有名的笑料了。

“哎,好漢不吃眼前虧。”李良的同伴見陳沉握起拳頭,上前揍人的姿勢,連忙招呼了李良一聲。

不過,聲音陰陽怪氣,聽著很讓人心煩。

“嘿,也是,光天化日之下,與人打架實在是有辱斯文。再說了,這次機會實在是難得,入楚學五年既可以當官。要是因為此事而被將楊武將軍得知,取消了考試資格,就實在是劃不來了。”李良明明心中畏懼,但還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笑著道。

“李兄說的好,為這等腦子被驢踢了的家夥,而被取消了考試資格,實在是不值啊。”李良身邊的同伴,大聲附和道。

絕對是故意的,因為四周不少人都聽見了他的話,把目光投向了這邊,不少人看見費祎一夥。

面上都露出了然,與不屑的目光。

不過,也有人無動於衷。這些人無不是性格沉穩,老實可靠。就是城府極深,有很深的涵養。

陳沉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有一種立刻沖上去,把李良揍一頓的沖動。想當年在縣裏的時候,陳沉遇到李良就是這麽幹的。

不過,一想到這裏是楊武將軍設立的宿舍,以及此次的來此的目的,陳沉就放棄了這個沖動。

陳氏雖然是當地大族,但是在郡中其實是屬於不入流的,屬於寒門。陳沉的父親只是一個小吏,不算官員的那種。

對於寒門來說,做官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劉封設立楚學,並且在六郡發布消息,招手學生。陳沉想也沒想就來了。

漢南強盛,在楊武將軍帳下,定會有一飛沖天的機會。

這是陳沉的判斷,並且根據陳沉的了解,在場的三個人,包括他很佩服的費祎,都是這種想法。

於是四個人走得很近,並且以才學最廣的費祎作為這股小勢力的首領。

這個時代,還沒有學武先後,達者為師這八個字。但是這個道理,陳沉懂。

費祎雖然很小,但是才學卻已經折服了他們。

“文偉,讓你耳朵遭殃了。”陳沉苦笑的對著費祎道。

按照一般的情況,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是沒有字的,但是費祎卻有。按照費祎的說法,費祎少小父母雙亡,依附族父伯仁,這表字是費祎的伯父伯仁臨走前,為費祎取的。

“無礙的,就算是耳根不清,也只是三日的時間了,等三日後,就遇不到那人了。”費祎一張小臉很是從容,自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