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人一貴重,必致塞聽(第3/3頁)

有個“婆婆”在就是這麽麻煩,其實裴該在關中也是如此,他自己設的軍銜,想給誰就給誰,至於朝廷名爵,還得先上奏洛陽,等尚書省批復下來,才能算數。

關鍵是梁芬、荀組,乃至荀崧,都主張在東線暫取守勢,要等裴該先平定並州,再南北兩道出擊,可保全勝。這一是有傾向於裴該,好使其再立新功之意,二則純屬膽怯,生怕出擊不利,王師喪敗,會讓敵人趁勝一直殺到洛陽來。不管怎麽說,守總比攻要容易啊,那祖家軍只要牢牢守住河南及其周邊各處要隘不就行了嗎?幹嘛著急往外打呢?

祖逖與他們反復商討,深知最終肯定是自己贏——兵在我手裏嘛——但同時,為了避免擅權之譏,文武之間盡量不起齟齬,還得下更大的功夫,做更多說服工作才成。尤其是一旦石趙先動兵,則自家就方便以救援為名,調動兵馬了;但在石趙未動之前,純屬進攻性的軍事行動——哪怕只是預布棋子——也必然會受到多方掣肘。

所以他只是在自家權限範圍內,先請求加東平相徐龕建武將軍號,要他統籌濟上四郡軍事,隨時準備向東方應援。然後再跑去繼續遊說梁芬、荀組等人……

十月初,石勒果命大將呼延莫率中軍七千,直指厭次。祖逖得報後,終於說服了朝中大老,一方面命蘇峻北援厭次,一方面增兵濟上,以防羯軍徹底涉渡,同時搜集船只,做好增兵河內的準備——明面上,是說此乃“圍魏救趙”之策,只有把趙軍主力吸引在河北作戰,才能夠保障河南,且減輕河防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