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師師,你在哪裏?

……

三關即瓦橋關,益津關,淤口關。

此三關是北宋北方的邊防要塞。

瓦橋關在雄州,雄州的原名其實就叫瓦橋關,是後周世宗柴榮為之改名為雄州。

益津關和淤口關都在霸州,一個在東,一個在北,成犄角之勢。

這三關曾經是北宋屯兵防禦契丹鐵騎南下的重要區域之一。

趙佶要求參戰將帥和二十萬大軍,務必於九月初在三關會師。

從瓦橋關往南,驛道平坦而寬闊,一直延伸到黃河岸邊,而河間府就在這條路的必經之地。

此刻,河間府宣撫司中。

聽馬擴說李衍桌上放著趙佶的傳國玉璽,還說這枚傳國玉璽是李衍七八年前從趙佶那得的,童貫和蔡攸同時想起一件事,進而臉色同時一變!

童貫不動聲色的對馬擴說:“你先下去吧。”

從童貫和蔡攸的神色變化上,馬擴猜到他們二人應該知道點甚麽。

不過,馬擴也知道,他的職位太低,有些東西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該知道的。

所以,見童貫下了逐客令,馬擴求童貫將《論不可使李衍入關》的奏章轉交給趙佶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等馬擴出了門,童貫和蔡攸同時沉默。

過了好一會,童貫才打破沉默,道:“咱們二人就別藏著掖著了,我相信,以蔡公你在宮中的眼線,不會不知道七年前的上元節發生了甚麽事吧?”

蔡攸又沉默了一會,道:“那時我在宮中,就在官家身邊。”

童貫道:“這麽說來,宮中丟的那件至寶真是傳國玉璽?而李衍就是那個會飛檐走壁的盜聖?某家只聽說李衍武藝高強能於萬軍之中斬敵將首級,不曾想他還有這等高來高去之術。”

蔡攸嗤之以鼻,道:“屁的高來高去。”

童貫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蔡攸道:“此事不能說與你聽。”

童貫眼珠一轉,道:“某家聽聞,死了的那個閣長張迪,曾幫官家挖過一條地道直通……李衍該不會是順著那條地道進入的皇宮吧?”

見童貫自己猜到了,蔡攸道:“此事休要亂傳,涉及到官家的威望……這傳國玉璽怎麽偏偏就被李衍盜去了!”

見蔡攸變相承認了,童貫暗怪趙佶等人荒謬,怎麽能挖一條隧道供趙佶出去密會名妓李師師,這不是給人留抨擊的話柄嘛?

童貫道:“如今已經不是咱們傳不傳的問題了,李衍已經將傳國玉璽拿了出來,說明李衍已經不想再隱瞞此事了,李衍很有可能在其登基的時候,大肆宣揚此事,借以打擊官家的威望。”

蔡攸道:“怕甚麽,到時候咱們一口咬定李衍說謊,他那傳國玉璽是假的,他又能奈官家何?”

童貫道:“要是李行首也在李衍手上,又該當如何?”

“這……”

當初,皇宮被盜趙佶痛失至寶和李師師神秘消失是一同發生的。

這兩件事當時傳得沸沸揚揚,就算是到了現在東京仍有人在將這兩件事當成談資。

而且,跟以前傳的時候不同,現在已經有人在傳,趙佶丟了的至寶就是傳國玉璽,甚至就連說書人都這麽說。

其實,有這個傳說不足為奇,因為像蔡攸一樣知道趙佶丟了傳國玉璽的人其實也有不少,像王黼、李邦彥、梁師成、高俅,當時都在趙佶身邊,同時還有不少內侍。

另外,關於當年張迪給趙佶挖得那條隧道,如今也已經傳了出去。

像童貫,當初就不在東京,不也將此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蔡攸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此事,只能連夜給趙佶寫了一封密信。

趙佶接到密信了之後,大驚,連夜將王黼和李邦彥叫來,商量怎麽辦?

王黼想了想,道:“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咬死不承認,然後將咱們當年做的那枚傳國玉璽拿出來。”

李邦彥道:“當初做的那枚,因為過於匆忙,選的玉質並不太好,手藝也粗糙,騙不過行家。”

王黼道:“先拿出來頂一下,然後使人再做一個好一點的頂換,再者說,原來的那枚,雖然看不出真假,但是真是假,也未有公論,如果暴露,咱們就一口咬定,官家手上的這枚就是當年段義獻的那枚。”

李邦彥點點頭,道:“不錯,其實只要國內安定,不給李衍可乘之機,那枚傳國玉璽根本翻不起浪來。”

聽王黼和李邦彥這麽一說,趙佶緊張的心,不禁松了下來。

趙佶又將馬擴讓童貫轉的《論不可使李衍入關》奏章拿給王黼和李邦彥看。

李邦彥看過了之後,道:“李衍將傳國玉璽都拿了出來,說明李衍的確要反,而且很有可能短時間內就要登基昭告天下。”

王黼道:“馬擴分析的有些道理,所以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教李衍奪了燕京,否則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