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大勢已去

……

這柯引和雲壁是誰?

他們正是梁山軍情部的兩個大老板——柴進和燕青。

前腳剛從東京汴梁離開,後腳李衍就將走報機密特種軍派去燕雲十六州打探消息。

也就是說,李衍其實早就出兵了。

柴進和燕青混進遼西京了之後,聽說天祚帝酷愛打獵。

柴進一想:“打獵不是我的強項嘛,投奔大都督之前,我天天打獵,滄州的野獸都快讓我獵殺光了。”

於是,柴進找燕青商量:“要不然咱們想辦法混到遼主身邊吧,那樣一來,甚麽消息打探不到?”

燕青和柴進一拍即合。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用甚麽當晉身之資?

後來,柴進突然想到了前段時間他們混入東京汴梁時聽到的一個消息:因為聯合攻遼,金主完顏阿骨打為示好,派使臣送給宋主趙佶一對海東青。宋主並不喜歡這種兇鳥,因此隨便將這對海東青丟入艮嶽飼養。

柴進很快就找到時遷,說明了此事。

時遷當機立斷,親自帶著十幾個好手騎快馬去了一趟東京汴梁,盜來了這兩只海東青。

憑借著這兩只海東青,柴進和燕青成功混到天祚帝的身邊,並成為天祚帝的近臣。

近距離接觸天祚帝,柴進和燕青才知道,這天祚帝到底有多昏庸。

也不知這天祚帝是不是被金國打怕了,竟然完全不思抵抗。

反正就是,金國打我,我就跑。

我們大遼疆域廣闊,東到大海,西到流沙,北到臚朐河,南到白溝,幅員萬裏。

我只要跑到女真人找不到我的地方,我就安全了,我就可以繼續打獵。

女真人太可怕也太野蠻了,我犯不著跟他們較勁,我是打獵的,不是打仗的。

就這樣,天祚帝一邊逃、一邊打獵,遊山玩水一般的來到了西京。

有人可能會問,天祚帝難道不怕金人追上來嗎?

不怕。

天祚帝吩咐遼國的官員,準備兩千匹一天能跑三五百裏的寶馬,並把遼國的金銀財寶打包,裝了五百囊掛在馬上,做好了隨時撇下大部隊獨自逃跑的準備。

要說,你不抵抗也就不抵抗了,跑也就跑了,你低調一些總可以吧,畢竟這又不是甚麽光彩的事。

可天祚帝不,他還得意洋洋地跟周圍的人講:“女真人沒什麽可怕的,朕有一天能跑三五百裏的寶馬若幹,而且,咱們遼國跟宋國有盟約(澶淵之盟),朕跟宋國的皇帝趙佶是兄弟,他是朕之兄,西夏的皇帝李乾順是朕的外甥,朕往哪兒跑都行,朕帶著這麽多財寶、寶馬,到哪兒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到哪都是大爺。至於朕為甚麽不抵抗,為的其實不是朕自己,而是擔心軍民遭殃,咱們打不過女真人,一抵抗,女真人就得搞大屠殺,朕是愛惜軍隊和百姓,才不抵抗的。”

但凡是有點見識的人,都說:“自古以來就沒聽說過君主把百姓棄之不顧光為自己考慮的,這個國家肯定是要完蛋了。”

天祚帝非但不抵抗,對打了敗仗的將領也不追究,他覺得:“朕就是帶頭逃跑的,再追究他們戰敗之責,指定會將他們逼反,不能懲罰他們,堅決不能懲罰他們!”

要說,打敗了不追究也罷了,打勝了,你賞點行不行?

不行。

贏了就贏了,天祚帝和遼國這個名存實亡的朝廷連過問都不過問。

如此一來,遼國的軍隊全都不思抵抗,“打什麽打,贏了沒賞,輸了丟自己的腦袋,我腦袋得進多少水,才會去抵抗?”

所以,金軍一出現,遼軍立即就作鳥獸散。

關鍵是,這種情況下,天祚帝還不忘打獵,沉浸在狩獵的快樂之中。

天祚帝甚至已經昏庸到了連他的妃子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天祚帝有一個妃子叫蕭瑟瑟,封號文妃,是一個才女。

見畋遊不恤,忠臣多被疏斥,蕭瑟瑟非常痛心,於是給天祚帝作了一首詩:

丞相來朝兮劍佩鳴,千官側目兮寂無聲。養成外患兮嗟何及!禍盡忠臣兮罰不明。親戚並居兮藩屏位,私門潛畜兮爪牙兵。可憐往代兮秦天子,猶向宮中兮望太平。

最後兩句還有一說是,“可憐二世秦天子,猶向宮中望太平”,也就是將天祚帝比作秦二世胡亥。

至於這首詩裏所說的奸臣,指的是慫恿天祚帝打獵的蕭奉先。

所以,不僅天祚帝生蕭瑟瑟的氣,蕭奉先更是處心積慮想弄死蕭瑟瑟。

當然,蕭奉先之所以想弄死蕭瑟瑟,也不光是因為蕭瑟瑟寫詩罵蕭奉先是奸臣,這其中還涉及到立儲君的事。

蕭瑟瑟的兒子晉王非常賢明,遼國上下全都盼著天祚帝早點死,由晉王繼承皇位,那樣一來,他們遼國說不準還能有救,而蕭奉先也是天祚帝的舅子之一,他則希望他外甥秦王能繼承天祚帝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