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我是自願的

……

考慮了一陣,花想容問顧大嫂:“我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吧?”

顧大嫂道:“有可能。”

花想容又問:“那他……會納我為妾麽?”

顧大嫂道:“沒人能做大官人的主……不過我想,大官人既然肯接你回家,就應該對你有所交代,大官人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

花想容聽罷,一咬牙,道:“好,我跟你走!”

顧大嫂笑了,她喜歡這個果決的小丫頭,“雖然看著柔弱,卻有一股一往無前的英勁,難怪大都督喜歡她。”

顧大嫂道:“娘子有甚麽帶的,奴家幫你收拾。”

花想容很是幹脆,只打了一個小布包就跟顧大嫂走了,很有一股為愛奮不顧身的感覺。

出得門來,花想容才發現,憫枝等人全都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花想容大驚!

顧大嫂見狀,道:“娘子休要擔心,他們只是中了蒙汗藥和迷香,沒有性命危險。”

花想容仔細看了看,見憫枝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一般,才放下心來。

可能是出於找個人壯膽的目的,也可能是想將她在礬樓唯一的朋友拉出火海,猶豫了一下,花想容指著憫枝道:“我能帶她一塊走麽?”

顧大嫂道:“當然可以。”

言畢,顧大嫂一貓腰就將憫枝抗在肩上,然後道:“咱們走吧。”

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氣,又使勁攥了攥手中的那塊玉佩,道:“走吧。”

跟顧大嫂往外走的過程中,花想容看到,礬樓的人全都東倒西歪人事不省,顯然是全都被人藥倒了,同時,花想容又看到了無數手腳輕快的黑衣人在有秩序的亂翻。

忍了一會,花想容實在是忍不住了,看著那群黑衣人,問顧大嫂:“他們是誰,在幹甚麽?”

顧大嫂答道:“大官人本想為娘子你贖身,可這礬樓的管事說,就是給她一千萬貫,都不放娘子你自由,大官人大怒,遂命令我等搬空這礬樓,他們正在執行大官人的命令。”

聽顧大嫂說,那個不肯說自己姓名的大官人,原本想為她贖身,因為沒法為她贖身,才派來了這麽多人把她劫走,花想容的心底頓時就湧起了無限的甜蜜,“他並非不喜歡我,而是想永遠霸占我!”

出了礬樓,花想容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雙馬大馬車。

顧大嫂將花想容請上馬車。

進入馬車之後,花想容就是一怔,趙元奴竟然也在馬車之中!

花想容手忙腳亂的給趙元奴施了一禮,道:“娘子!”

花想容很好奇,趙元奴怎麽會在這裏,可她又不敢問——趙元奴成為第一名妓已經五六年了,行業魁首,哪是花想容這個剛要入行的小丫頭敢質問的?

好在!

顧大嫂看出了花想容的好奇,替趙元奴解答道:“大官人與趙行首相見恨晚,所以請趙行首去家裏坐坐。”

這種一拖二包括一拖三、四、五、六、七……的事,在青樓中太常見了,因此,盡管有點不舒服,可花想容還是沖趙元奴點了點頭,然後便在趙元奴的對面坐下了。

顧大嫂將憫枝放進馬車中,然後放下簾子。

不一會,馬車便動了起來。

趙元奴偷偷看了一眼外面趕車的顧大嫂,然後小聲道:“妹妹,你知道那位大官人是誰麽?”

花想容搖了搖頭,道:“不知。”

趙元奴心有不甘,又問道:“他給你梳櫳的時候,就沒說他是誰?”

花想容臉一紅,小聲道:“沒說。”

趙元奴大失所望,道:“他敢將你我從礬樓劫走,絕非尋常之人。”

花想容猶豫了一下,道:“我是自願的。”

趙元奴聽罷,暗自搖了搖頭,心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連賊船都敢上……我是從甚麽時候開始,沒有了她這股天真勁的呢……”

花想容、趙元奴、憫枝先是在一個大院之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顧大嫂叫醒,然後乘坐另一輛馬車出了城。

出了東京汴梁之後,立即有一千馬軍接應她們。

在這之後,花想容、趙元奴、憫枝一直往東北方向走。

走了六七天,一行人來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水泊前。

趙元奴看了一會,突然展顏一笑,然後對花想容和憫枝道:“我可能知道那位大官人是誰了。”

花想容問:“是誰?”

趙元奴道:“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梁山泊。”

花想容道:“梁山泊……”,很快花想容就想到那個為她梳櫳的大官人是李衍,隨即一捂嘴,道:“大都督?”

趙元奴咬著銀牙道:“十有八九是他!”

就在這時,遠處來了一支大船。

這支大船載著花想容、趙元奴、憫枝來到了金沙灘。

離得還很遠,花想容、趙元奴、憫枝就看見金沙灘上站著一群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