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親兵

……

去探路的卞江回來了之後，是個人就能看出卞江有心事。

李衍見狀，將卞江叫了過來，道：“怎麽了？”

卞江稟報道：“稟大都督，俺剛剛去前面探路時，看到一村夫，他能抗著五六百斤的柴擔子健步如飛，還能在百步之外射殺野鳥，俺便想為大都督招攬他，可他卻欺我歲小……”，卞江隨後就將他與牛臯接觸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給李衍聽。

李衍聽完，不動聲色的確認道：“他說自己叫牛臯？”

卞江道：“是的，大都督。”

得到卞江確認，李衍道：“走，隨我去會會他。”

在評書中，牛臯就是個嘻嘻哈哈大大咧咧插科打諢的笑料，和說唐裏的程咬金有一拼。

事實上，牛臯可不是一般人，他不僅武藝高強，而且很懂兵法，且足智多謀，是一個很厲害的虎將。

金軍入侵後，牛臯加入抗金隊伍保衛家鄉，因為箭法高超，牛臯初為射士，並履立戰功。

因此，牛臯很快就脫穎而出。

因為武藝高強，且為人豪爽耿直，在主力被打殘了之後，牛臯蹬高一呼，應者雲集。

在那之後，牛臯就組織民眾在平頂山一帶阻擊金軍，屢有勝利。

後來更是憑功升到了保義郎。

杜充任東京留守時，牛臯在魯山討伐勢力強大的賊寇楊進，三戰三勝，累次升遷為榮州刺史、中軍統領。

金軍再次進攻京西，牛臯與敵大戰十余次都獲得勝利，升為果州團練使。

金軍攻江西，自荊門北撤，牛臯率部埋伏在寶豐的宋村，將金軍擊敗，升和州防禦使，充任五軍都統制。

又與金將孛堇戰於魯山鄧家橋，將孛堇擊敗，轉任西道招撫使。

偽齊向金請師入侵南宋，牛臯在險要之地設伏，親率大軍駐紮在丹霞等待來犯之敵，然後設伏兵擒獲敵將鄭務兒，升為安州觀察使，不久任蔡、唐州、信陽軍鎮撫使、知蔡州。

從這些履歷可以看出，牛臯此人有勇有謀，乃是統兵大將，不是諧星。

事實也正是如此。

後來嶽飛統管江西、湖北軍務，決定由襄漢進軍中原收復失地，牛臯奔赴臨安面見趙構，力陳劉豫必敗，中原可復，趙構將牛臯所部劃歸嶽飛指揮，牛臯自那加入嶽家軍。

加入嶽家軍之後，牛臯和嶽家軍全都如魚得水。

牛臯年長於嶽飛，加之戰功卓越，因而頗得嶽飛敬重。

自加入嶽家軍起，牛臯就一直擔任嶽家軍的副帥，嶽牛二人並肩作戰，書寫了一部可歌可泣的抗金史。

生擒王嵩，活捉楊幺，四敗金兀術，後來金人在戰場上見到牛臯，都非常敬畏，常常是不戰而潰，在嶽飛的指揮下，牛臯率部所向披靡，直抵黃河沿岸，在攻打許昌、汴京的多次戰鬥中，出生入死，屢戰屢勝，為收復中原失地立下了汗馬功勞，因為功勞最大，被升為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成德軍承宣使，樞密行府以牛臯管理一切事務。

史上的牛臯並沒有“笑死牛臯，氣死兀術”與金兀術同歸於盡，而是被秦檜毒死的——秦檜殺害嶽飛後，牛臯對嶽飛冤死忿忿不平，又堅決反對宋金議和力主北上恢復中原，屢屢得罪秦檜。於是秦檜密令田師中，以宴請各路大將為名，用毒酒將牛臯害死。

牛臯臨死前悲憤地說：“牛臯年六十一歲，官至侍從，已經足夠了，所恨的就是南北通和，使我不能馬革裹屍而死，而死在屋檐下而已！”

將軍氣節高千古，震世英風伴鄂王。嶺上雲霞增慷慨，洞中風雨起淒涼。淚渾野草生紅藥，骨瘞青山化鳳凰。老檜至今遺恨在，裹屍何必向疆場。

高寵、楊再興那樣的萬人敵固然是李衍所喜愛的，但李衍最喜愛的還是嶽飛、韓世忠、牛臯這樣的統兵大將，因為他們才是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

當然，牛臯與嶽飛和韓世忠還是不能相比的——牛臯固然能征善戰富有膽識，人也忠義，但因為嗜酒等性格，他不能作為獨當一面的主將，只能是稍次一級使用。

不過即便如此，牛臯也非常難得，遠比李衍手下絕大多數將領要強。

所以，李衍才親自來石碑溝見牛臯。

這石碑溝村處於深山老林之中，交通閉塞，人煙稀少，哨探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

因此，等李衍來到牛臯家，已經是四日之後了。

李衍到時，牛臯沒在家，而是出去打柴了，家中只有他老母和妻兒。

李衍讓人跟牛臯母親說一聲安撫一下嚇壞了的牛臯家眷，然後就在院外等牛臯回來。

從上午等到下午，又等到天黑，賣了柴的牛臯才回來。

見他家被大軍圍上了，牛臯大驚，隨後就想到有可能是幾天前他教訓了那個小將惹的禍！

牛臯沒做太多心理掙紮，就老老實實的“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