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自量力

……

李衍沒跟杜遷敘舊情,就讓杜遷跟王倫入座了,讓始終笑容滿面的杜遷笑容一僵!

杜遷實在是搞不清楚李衍為什麽偏偏不跟他敘舊情?

尷尬的站了一會之後,杜遷才有些悻悻的入座了。

杜遷並沒有看到,王倫雖然先他一步入座了,可王倫的神色還不如他!

王倫跟他自己說:“寨主可能是倦了,也可能是沒有什麽跟你和杜遷說,不是因為你提議去替天行道、杜遷贊同,這幾個月你兢兢業業將山寨打裏的井井有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寨主是個明白人,不會看不到你的付出和你的能力,再退一步說,你也只不過就是做了一些試探,並沒有做出格的事,寨主乃是豪傑,定不會跟你計較,你休要多心!”

雖然不斷給他自己找借口安慰他自己,可王倫很快就又將他自己找得借口一一推翻了!

李衍沒回山寨而是直接來朱貴的酒店,又將他們這些頭領全都叫到了朱貴的酒店,這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

李衍可能會有些疲倦,畢竟坐了許久的船,可是卻絕不會因此而只差他王倫和杜遷不敘舊情。

李衍更不可能沒話跟他王倫說,要知道,李衍走了以後,山寨的運營和建設可都是他王倫在負責。

最重要的是,王倫可不是杜遷那樣的莽漢,他懂政治!

政治鬥爭往往是最血腥的,要想在一個勢力站住腳,成為一個勢力之主,光憑一身正氣,最後只能成為悲情英雄,絕對成不了事!

李衍只用了一年時間就從一無所有建立了這一方勢力,怎麽可能是眼裏容得下沙子的人?

而政治鬥爭當中,最殘酷的莫過於首位之爭!

這事往大了說,他王倫動了奪李衍寶座的心,杜遷犯了擁立之罪!

李衍就是憑此除掉他們二人也有絕對的理由!

想到李衍有可能會除掉他們,王倫眼中閃過了一絲懼意和一絲悔意,“明知不可為,你還忍不住試試,王倫啊王倫,你這是自尋死路!”

心不在焉的王倫和杜遷入座了之後,李衍開門見山,道:“山寨若想有所發展,就不能固步不前,我此次北上僥幸結識了廣慧大師、山士奇兄弟、竺敬兄弟、時遷兄弟、卞祥兄弟、湯隆兄弟等六位有真本事的兄弟,我欲任命他們為頭領跟我等一同替天行道……話我講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與阮氏三雄和飲馬川三傑上山入夥不同。

阮氏三雄上山時,帶來了上百條船幾百水軍,讓水泊梁山的實力提升了一截,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自然是做得頭領的。

飲馬川三傑上山時,帶來了一百多人、幾十匹馬、七八輛車子的財賦、一大堆糧草,也讓水泊梁山的實力提升了一截,裴宣、鄧飛、孟康自然也是做得頭領的。

廣慧、山士奇、竺敬、時遷、卞祥、湯隆六人之中,就時遷帶來了二十幾人,還全都是最下等的毛賊,沒有投身之資不說,還沒有投身之功,讓他們六人直接當頭領,多少有些過了。

如果水泊梁山是一個股份制公司,此時有人跳出來反對,很正常。

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麽,也可能是想明白了李衍為什麽沒跟他敘舊情,杜遷第一個起身道:“山寨是哥哥的,我等具都是依靠哥哥的羽翼快活,有何資格反對哥哥的意思,哥哥讓誰當頭領,誰就當頭領,哥哥不讓誰當頭領,誰就滾出哥哥的梁山泊,凡事哥哥皆一言可定,我等聽令就是!”

李衍看向杜遷,見杜遷不像作偽,才又看向其他人。

朱貴隨後道:“大音希聲掃陰翳,撥開雲霧見青天,杜遷兄弟所言極是,咱們梁山泊能有今日的紅火,皆靠哥哥洞悉萬物之能,我等皆凡人,愚鈍不堪,何敢反對哥哥之志!”

阮小二道:“俺是粗人,不懂參建此等大事,哥哥乃天選替天行道之人,做何事皆都是對的,俺聽命於哥哥,定不會錯!”

阮小五、阮小七、宋萬嚷嚷道:

“就是!二哥此言甚得俺心,俺們是一群莽漢,哪懂恁地多,哥哥讓俺們幹啥俺們照辦就是,哥哥還能坑害俺們!”

“俺們盼好漢上山聚義替天行道,如黑夜盼日,如今眾好漢上山聚義,焉有不厚待寒了眾好漢心之理!”

“哥哥一言可定,俺們不敢不從!”

“……”

鄧飛隨後道:“一日哥哥一生哥哥,哥哥但有所令,無有不從!”

孟康道:“聽哥哥的便是!”

裴宣道:“簡在兄心,當乾綱獨斷!”

裴宣、鄧飛、孟康乃新投之人,如果有私心、有城府,斷不會在此時發言,可三人都是一棵公心,亦都是光明磊落之輩,遂先後附合杜遷朱貴等人。

直至此時,王倫方知自己有多可笑!

他聚集眾人問可否下山替天行道,只有他提前哄騙了的杜遷和不知深淺貪功的鄧飛贊同,等朱貴搬出李衍臨走之前的命令,就連杜遷和鄧飛也立時就改變了主意!